赵氏又陪着谢小玉待了一会儿,期间还有太医来给谢小玉把平安脉、英国公府那边也打发了人来看看。
只谢春山,因为朝堂事忙,说是刚出事的那天匆匆回来看过一眼,便又匆忙走了,连着几日都没能回来。
谢小玉到底还是虚弱,所以强撑着吃了点儿东西,在这期间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了灯火的时候。
里间两个桃子围着桌子而坐,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低声说着话,极低,几乎听不见;外间是小丫头们看着灯火,也是不敢出声,生怕吵到谢小玉。
谢小玉动了动手,这次终于有了力气,便摸向腰间的残玉,拿在手中看了一眼。
瓦罐安安静静地立在玉佩里,严奴儿靠着瓦罐晕着,而混沌则趴在她的一边,也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过显然并不很在意外面发生过什么。
桌子边,红桃余光扫见谢小玉拿起了残玉在看,连忙起身过来,柔声道:
“小姐醒了,可是要起来?”
谢小玉点了点头,红桃急忙扶着她起身,又拉过迎枕来让她靠着。
碧桃已经将准备好的茶水端来,谢小玉确实渴了,所以有些急地喝了半盏。
“小姐当心呛到。”红桃忙给她顺着背,“有备下的点心,小姐好歹吃些吧。”
谢小玉虽然已经饿了三天了,却没有什么胃口,便摇摇头,但又不想躺着,便示意自己要往外走。
“小姐……”红桃担心她的身体,想要劝,碧桃在旁边道,“小姐要出去转转也好,这躺了三天,总该松松筋骨,咱们就扶着小姐,在廊上看看月亮吧。”
红桃听她如此说,觉得也有道理,服侍着她换好了衣服后,让碧桃好好陪着,自己则去催洗漱的热水了。
三月的春夜,星辰在天,弦月弯弯,谢小玉靠着廊柱站着,远远地望着被重门绣户隔着的京城,说不上的心情暗淡。
虽说将那些事情翻在了表面之上,再不回像前世那样措手不及,可谁知道淳于风心中究竟还有鬼蜮伎俩?
有些事情,又是不是真能如自己所愿?
还有,她捏着腰间的残玉,她还是要找到更多的残玉,只有两块还是吃亏的,若是再多些,自己的力量也会更强大吧,就会出现那天那样,突然又慌乱的情况了。
……
就在谢小玉在侯府有感而发之前不久,四大族的族长与三仙山的宗主,此刻终于有了些许时间碰头了在一处。
他们这次进京,落脚点自然选在了太虚司——当然了,太虚司自成立而来,也是头回有这么多真正的玄士。
不过当然啦,虽然都是玄门之人,大家这么多年也是暗中默默合作除魔,但是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并非那么牢不可破。
比如无忧山玄山门的宗主紫玉君,就与欧阳家家主关系非常表面情,具体表现在紫玉君支持的,欧阳家主总要想办法挑刺反对,反之亦然;隐陌山的宗主折风君与彭山宗主桃木君有情感纠纷,所以哪怕胡子一大把了,见了面依旧有些火爆。
再比如林家因为与皇室的关系,所以在其家主这种时候总是显得游离,每次都是默默地来,安静地走。
再比如修家家主已经是病入膏肓,所以这次就是其嫡长子修玄,这些人都是他的长辈,有些话自然不是他能说能管的,所以他就显得很沉默寡言,只听别人说就是了。
而在座包括蒙家家主与彭山宗主,和灵武神君的关系都非常的寻常,只有表面尊敬罢了。
灵武神君从来不在意这些,这几天的会议,他高兴了就来,不高兴就走。
不过今天这次短暂的会议,恰好介于灵武神君高兴与不高兴之间,于是灵武神君人到场了,但神色显然并不好,别人说话的时候他要时不时冷哼,别人问他什么的时候,他也是不太爱搭理的态度。
“神君的那个徒弟,就是淮阳侯家的大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驾驭那样的灵物?”欧阳家主恭敬地问。
“呵呵,普通小丫头,胡闹而已,有什么来历。”灵武神君打了个呵欠说。
“淮阳侯一贯对我玄门不屑一顾,又怎么能斩杀妖物?可是神君对他有所点化?”桃木君态度尊重。
“呵呵,普通武夫,碰巧而已,有什么点化。”灵武神君捏着鼻子说。
“神君那天救下的人,究竟是哪门哪宗出身?听本座门下弟子说,他能一剑劈开洞天。”紫玉君非常和气。
“呵呵,普通小子,巧合而已,有什么出身。”灵武神君掏着耳朵说。
蒙氏家主是个暴脾气,虽然亲子在灵武神君门下,但一贯与他不睦,此时忍不可忍,跳起来说道:“神君,且不说那藏头缩尾的小子手中的,乃是上古神兵,你那女徒弟操控的可是有七千年灵力的怨灵!若不加以约束,一旦失控,岂不是要毁天灭地?非常时候,还请神君自重。”
灵武神君眼皮都不太多抬一下,冷笑一声道:“毁天灭地?这次若不是我那小徒弟,怕才是要血染朔都城了吧?现在平安了你却和我说这个?蒙乌小子,几年没见,你竟然这等厚颜了?”
蒙氏家主顿时大怒,折风君忙出来当和事佬,口中道:“神君,蒙乌兄也不过是担忧而已……”
“担忧?”灵武神君打断他,“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各家各宗与妖邪对战,历代皆有折损,才至于如今玄门凋敝式微,骗子横行。你们苦无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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