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家富路,多带点儿没坏处。你们三个人串换着花。”宏远娘说着摸了摸儿子的胳膊:“这些日子,又瘦了很多,出门在外,吃喝上不要省着。”
梁宏远笑笑,说:“娘,我每顿都吃好多的饭。乡试过后,不用熬夜看书了,肯定能胖起来。”
梁宏远已经有一米八的个头,因为常年在学堂里学习,肤色白净,相貌也很英俊。可能是因为瘦,脸上的棱角很分明,透出一股子成熟男人的魅力。
宏远爹望着儿子,兴奋地说:“都是成年人了,往后我们就不惦记你了。还有婚事,官场上有人说起来,觉得合适就定,甭价非得等父母同意。”
宏远爹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让儿子在官场上利用婚姻关系攀附权贵。
梁晓乐闻听心中暗笑: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刚看见一点儿仕途之光,怎么就这样迂腐起来?!
梁宏远脸一红,笑眯眯地道:“水大不能漫桥,哪有不等父母同意就定之理?!爹,你儿子不是那种不孝之子。”
宏远爹:“嗳,不是这个意思。国家还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说,你们出门在外,来回讨信儿的功夫,兴许就把事儿耽搁了。我把话说在头里,就是让你长主心骨。”
梁晓乐听了心里又愤愤不平起来:你儿子可以长主心骨,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我为什么就不行呢?这一回,非得给你较出个长短儿来!
宏远爹的话无疑给梁宏远打了一针兴奋剂,加之中了举,没了学习上的压力,整个人都放松起来,便眉飞色舞地向父母妹妹叙述起学堂里的趣事:同学之间谁谁怎么样了?谁谁与老师怎么样了?谁算计了先生。说到高潮时,宏远爹、娘便爆发出一阵开怀大笑。
“哥哥,这次乡试你发挥的怎么样?”梁晓乐问。
梁晓乐没心情听梁宏远白话,她最关心的还是他的前程。如果他能考中状元,再像宏远爹希望的那样攀上皇亲的话,说不定自己事业上还能沾上他的光呢!
嘿,梁晓乐也势力起来了!
梁宏远擓了擓头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发挥的还算正常。只是有一科粗心了点儿,把一道并不难的题给答错了。其实那道题本来是会的。要是不粗心,很有可能就是亚元或者解元了(乡试头名举人称‘解元’第二名称‘亚元’)。”
梁晓乐:“要是考取解元的话,是不是就能考取状元了?”
梁宏远:“不一定。全国有很多乡试的考点,每个考点出一名解元,得多少人竞争一个状元呀?再说了,就是不是解元,殿试发挥的好,也能考上状元。”
梁晓乐:“哥哥,努把力,争取考上状元,也好光宗耀祖。”
宏远娘惊喜地说道:“要是中了状元,咱这土窝儿窝儿里岂不是飞出金凤凰来了?!”
宏远爹也高兴地说:“中不了状元,考上进士也行。据说杨白塔村的白尚书,就是进士,不是也一样当上了一品尚书!只要考上进士,皇家就给派官儿,就是吃皇粮的人了。”
梁宏远笑道:“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你们就高兴成这样。精神胜利法呀。”
“是啊,哥哥,你要真正被招为驸马,还不把咱爹娘乐疯了呀?!”
梁晓乐望了一眼宏远爹,调侃了一句。
“要是被招为驸马,就是皇宫里的人了,我们还指望上你了呀?”宏远娘不无担心起来。
梁晓乐:“这不正是爹希望的嘛!到时候,你们就去皇宫伺候儿媳妇去!”
“我可不去!”宏远娘说:“粗手笨脚的,怎么会伺候了皇家的金枝玉叶?!”
梁宏远笑着说:“娘,妹妹逗你们哩。她这是讽刺爹让我攀附权贵,你们没听出来?!”
宏远爹笑着对梁晓乐说:“你哥哥真要被招为驸马,就把你送到皇宫当宫女去,永无出头之日。”
梁晓乐赶紧抓住话茬:“真的吗?爹,你可要说话算数。最起码,你得答应我现在不订婚。”
宏远娘一愣神儿,瞪了梁晓乐一眼:“美得你。说着玩儿哩,也当真?!今年都十四了,再不订婚就成了老姑娘了。”
梁晓乐:“那我等哥哥赶考完了再说。我不能错失良机。”
宏远娘:“什么良机?宫中多怨女!民间女子入宫后,一般都是伺候后妃以下的女主人的,稍不如意,便鞭打责罚,甚至被逼致死的。不到二十五岁不放出来,有钱的人家都想方设法不让自家女儿去,你还美哩?”
梁晓乐笑道:“她们是她们,我是我,你不知道你的女儿是‘小神童’吗?”
宏远娘:“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香官儿,皇宫里也是你显摆的地方?”
“没影子的事,叫这个真儿干什么?哎,远远,你刚才说的那个调皮同窗,后来怎么样了?”
宏远爹一看自己捅了“娄子”,赶紧扭转话题。
一家四口又说了些别的。梁晓乐见夜已深,便推说困了,起身回房休息。
刚一出屋门,梁宏远就追了上来,悻悻地说:
“哎,乐乐,听说你给良存和庭广每人一个锦囊妙计,他们才有了今天。我赶考之前,你也给我一个,帮我考中状元,怎么样?”
梁晓乐:“我哪有什么锦囊妙计?都是在‘神坛’上求来的。你要信,我也帮你求求。求来求不来,就看你的福气了。”
梁宏远一叠连声地说:“信!信!!信!!!。要是在咱家里不信,岂不是国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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