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媳妇进门后,叽里呱啦,把老公公的吩咐气呼呼地说给了梁玉云,一个个气愤填膺地说:“这哪是让我们去赶集,纯粹是给我们打哑谜,难我们呢?”
梁玉云含笑不语,对她们说:“你们拿把剪刀,到集上后,把羊毛剪了,卖给毡房,换回钱后,再用这钱买一兜鸡蛋和一兜豆腐,让你家的那只羊驮着回家,就行了。”
大媳妇想了想,点点头,乐了。
二媳妇却不明白:“他要的是红心儿萝卜,买鸡蛋行吗?”
梁玉云说:“咱这里这时没有红心儿萝卜,鸡蛋里头有鸡蛋黄,发红色,不就是红心儿萝卜吗?”
三媳妇也问:“豆腐怎么能叫‘团鱼’呢?”
梁玉云:“做好的豆腐切成一方块儿一方块儿的洁白晶莹,不正像一个个的没有脚的团鱼吗?”
三个媳妇照办了。
孙财主见三房儿媳都做对了,表面上夸奖了几句,心里却不知道是应该欢喜还是悲哀。当三十亩地的租赁合同签订以后,心中暗想:这题出的够难的了,她都教会了,看来这个小娘子的能耐不小。往后还得多动动脑筋。要不然,自己的地可就都贱租赁给她们了。
孙财主想来想去,浪费了几百万脑细胞,又想出一条馊主意:
孙财主把三房儿媳妇叫到一块儿,愁眉苦脸地说:“我们家虽然富有,可东西也不是容易来的。有几个朋友眼气我们,借钱的借钱,要东西的要东西。都一年多了,也不还回来。
“前几天我去了他们那里一趟,好不容易说妥了,可我的身子又不大舒服,我的三个儿子也都不在家,只有让你们代替你们的丈夫出头露面了。你们每人各带两个家丁,赶着车去他们家要账去。”
大儿媳妇想了想,说:“这有何难?!只要有村有名字,又有家丁陪着,我们去要回来也就是了。”
二儿媳妇说:“是啊,欠钱还账,天经地义。你说出住址姓甚名谁,我们一准要了回来。”
三儿媳妇也说:“公爹已经给他们说好了,我们只是去取了来,这有何难?!公爹,你给我们说说他们都住在哪里吧。”
孙财主干咳了两声,慢条斯理地说:
“老大家里的,你去的这个朋友家住董家巷,姓草重加盖,他的性格硬,叫黑子。门前一个掉刀树,树下一个黑窟窿,旁边一个磕头虫,和我说好,月圆把借咱家的钱全部还给咱。到时候你就去,把咱家的钱要回来。
“老二家里的,你去的这个朋友姓冰霜到处是,家住大洼坑,名曰二十五辆大破车。门前一棵铃铛树,房后一片蛤蟆坑。也是借的咱家的钱。你不论哪一天去都行,不过越快越好。以防时间长了出变故。
“老三家里的,你去雨打柳叶村,找我那姓西北风的一个老朋友。今年春天他把咱家的‘招风纸’和‘包火纸’拿走了,你去要回来。另外他还答应给我两样东西,一是肉包骨,一是骨包肉。别忘了给他要。”
三个媳妇闻听,都傻了眼:这是哪跟哪呀,一没村庄,二没姓名,上哪里去要去呀?!
“公爹,你能不能再给我们说的清楚一些呀?”三个媳妇一块儿问。
“哼,要是清楚了, 还让你们去要哇?”孙财主模样一沉,不满地说。
三个媳妇一见公爹脸色不好,也没敢再问。心想:反正老公公有言在先:他吩咐的事,不会可以去问“老师“梁玉云,何不去那里问问。于是,妯娌仨一商量,便找了梁玉云来。
梁玉云听了她们的诉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趁去厨房打水的功夫,打开梁晓乐的“锦囊”,取出一条“妙计”看了看,心里便有了底。
“大嫂去的这个村是董家村。”梁玉云对大媳妇说:“我已打听清楚了,咱这里也和我们老家一样,村名都是以村、屯、庄命名,没有叫‘巷’的村名。这样推测,‘董家巷’就是董家村了。‘姓草重加盖’,说明他姓董。‘他的性格硬,叫黑子’,那他的名字就一定是叫‘砧子’了——打铁的黑砧子不是性格最硬吗?‘门前一个掉刀树’,是说他的门前有棵皂角树。‘树下一个黑窟窿’,是说皂角树下有口井,那井就是黑窟窿嘛!‘旁边一个磕头虫’,是说旁边有个石碾子。那石碾子上的碌碡滚动起来,不就像磕头虫一样嘛!月圆指的是十五日。你只要在十五日这天赶过去,进门喊声‘砧子大叔’。那人一定感到奇怪,会问你怎么找来的,如何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你就把你老公公说的这几句话告诉他,然后再给他解释,就能把钱要回来。
“二嫂去的这家人家‘姓冰霜到处是’,是说他姓寒(韩);‘家住大洼坑’,是说家住韩家洼。‘名曰二十五辆大破车’是说他叫百川 。木lún_dà车的车轴与车轮接角处用的铁条叫车穿。每辆车用四个穿,二十五辆车不正好是一百个穿嘛;‘门前一棵铃铛树’,是指榕花树。秋后的榕花树上挂着豆角形的种子,风一刮恰似木铃铛;‘房后一片蛤蟆坑’,是指小学校。你就到韩家洼,看看哪家门前有棵榕花树,房后是小学校的人家,你就冲着院里喊几声韩百川韩大哥。他要是也问你,你就和大嫂一样,把老公公给你说的那几句话说给他,然后再解释。他听后势必把钱给了你。
“三嫂去的‘雨打柳叶村’不大好猜,但‘雨’是水,我听说附近村带‘水’的村庄只有一个叫‘清(音同轻)水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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