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鬼听了梁晓乐的话,眼珠儿转了转,说:“我们上了火车回到阴市后,花钱的地方就不多了。正像你说的那样,这冥币在这里是钱,剩回去就没多大价值了。我看不如这样:你拿出两千亿来,再添上我的五百亿,一共两千五百亿。这个年轻人身上只剩两百亿了,就甭让他拿了。身上也不能不带着点儿。万一遇见什么事情,也好应付。咱三个人一块儿给他们,一块儿上车。反正你钱有的是,就多拿一些,就算我俩沾你的光了。怎么样?”
此话虽然有些算计小孩子的味道,却正中梁晓乐下怀,忙说:“没问题。不够我还可以多拿。”(要是中年男鬼知道了梁晓乐的冥币是自己复印的,一定会把鼻子气歪了!)
“这就不少了。”青年男鬼欣喜地说:“我手里的不多了,权当我借你的,回去一定还你。”
梁晓乐笑笑,说:“在阳间你还我一堆冥币干什么?大家出门在外,本应互相照顾的。说什么你的我的,共同对付鬼差,上了火车,才是正事。”
轻男男鬼手抚额头,“嘿嘿”地笑了一声:“没看出来,你这么个小鬼儿,还说的头头是道。行,我欠你一个人情,好不好?”
梁晓乐装萌充愣地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您怎么这么多事呀?给,撑着包袱。”说着,把包袱递给青年男鬼,让他撑着,从衣兜里掏出二十沓亿元面额的冥币,放在里面。
二十沓纸币放在一起,鼓鼓囊囊的,一大兜子。这个就有青年男鬼代劳了。
一声汽笛长鸣,火车徐徐地进站了。
火车很高,一堵墙似的停在了火车道上,挡住了梁晓乐望向站台的视线。火车那边的情景,一点儿也看不见。
几声车门想过,整个场面变得无声无息,安静的让人有些怀疑火车是不是空的。
他们三人在火车这边等了一小会儿,中年男鬼便带着青年男鬼和梁晓乐,向车尾走去。
火车很长,待他们走到车尾是,火车那面传来了关门的“叮当”声。这时,已经有几个鬼在这里溜达走动了。
“哐当”。车尾后面的门打开了,一个身穿工作服的鬼差探出身子,将挂在车尾的一个小梯子落下,然后踩着梯子走下来。
中年男鬼赶紧冲青年男鬼手里接过包袱,向着鬼差打了个手势,然后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鬼差掂了掂头,用眼神示意中年男鬼把包袱扔到后面的车箱里。
中年男鬼照着做了。然后和青年男鬼、梁晓乐站在一起,静静地,就像等着“审判”一般。
只听车厢里传来一声敲击声,鬼差向着中年男鬼打了个上车的手势。
中年男鬼低头哈腰地做着感激的动作,领着青年男鬼和梁晓乐上了火车。
原来车厢里还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鬼差。梁晓乐他们上来时,已经不见了他们扔上来的包袱。
“够迅速的。”梁晓乐心中暗想。
车厢里已经没有鬼魂了。他们顺着车厢里的通道往里走的时候,梁晓乐透过车窗上的透明玻璃,看见黑衣鬼们正排着队,往阎罗殿走。它们的队伍两旁,都有鬼差看守。一派戒备森严的样子。
车厢里的座位与梁晓乐前世现代的火车车厢有很大区别,密密麻麻地排满了靠背椅,有双人的,有三人的,就像是会议室一样,一律超前,只留中间一个小窄过道。整个车厢,没有一张可以放东西的桌子。
想想也是:这列火车是运送新鬼的专列,路程也不是很远。民间有“光身来,光身走”的说法,再富有的家庭,出殡时除了身上穿的寿衣,和手里拿的打狗干粮能自己带,别的东西只有过来以后,再到货物寄存处认领。没有东西可放,摆放桌子也就毫无意义了。
中年男鬼领着青年男鬼和梁晓乐,往里走了几节车厢,便坐了下来。看来很随意,没有防备查车的迹象。这让梁晓乐心情又放松了很多。
功夫不大,又上来了一个男鬼魂和两个女鬼魂。男鬼魂年龄比较大,有五十多岁。两个女鬼魂一个四十来岁,一个二十来岁。梁晓乐一眼便看出来了:他们都是在路基上“遛弯儿”的活跃分子们。看来都是过来办事的,也都知道这条返程的途径。
“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来的话,不就知道怎么走了嘛?!”梁晓乐在心里想。
大概是先有他们坐下的缘故吧,这三个鬼魂也很随意地坐在了这节车厢里。
啊呵,人怕孤独,灵魂更怕孤独。没有一个不希望旅途中有个说话的伴儿不是?!
(既然都是过来办事的,那就不能再叫“鬼”,而应该是“魂儿”了!以后改掉。)
一开始,大家都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待火车开出酆都城以后,气氛慢慢活跃起来。
不过,大家都不谈论自己来的目的、所办之事的成与败。而是大谈特谈自己过去的丰功伟绩。这让初入此门的梁晓乐享受了一次听故事的机会,大饱耳福。
“一家人家要拆老宅盖新房。拆老宅时,不是这个从房上掉下来摔折了腿,就是那个被拆下来的坯砸了脑袋。一天能出两、三拨事。房主觉得奇怪,便要我过去给看看。你说怎么着,咱一到了那里,就看出事儿来了。”
后上来的那个五十来岁的男魂有些高傲地说。它是六个跟车的鬼魂中(其中包括梁晓乐),年龄最大,说话声音最高,也最爱抢人(魂)话头的一个。
“看出什么事儿来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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