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的时候,大臣都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叽叽咕咕,不用听也知道说的是这次生辰大典。
皇帝过生辰,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那是五年之前。
当时皇帝说这样做实在是劳民伤财,除了炫耀没什么用处,就免去了三年一办的规矩,直接改为五年。
今年正好是第五年。
皇上生辰还有一个月,那个时候差不多入冬了,操办起来也有些考验人。
花花草草什么的早都枯黄一片。
即便这样,也还得花重金,从南方往这边运。
这些花花草草侍弄起来更是耗费心血,一个个娇贵得很,磕碰不得,冷不得,热不得。
总之,就要像照顾一个孩童一样来照顾它。
这种事情不在魏瑾元的考虑范围。
他是直接管理兵部的,只要安排好四国使臣在盛京期间的安保问题就可以。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魏瑾元本来就是带兵打仗的人,防御部署什么的还是手到擒来。
跟礼部多少有些业务交叉的季青临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可怜兮兮地凑过来,苦着一张脸,好像丢了几千两银票似的。
“有病找平阳去。”魏瑾元伸出一根手指抵着季青临试图靠过来的肩膀道。
这句话说的实在是顺理成章,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儿都没发现这里面有什么不对。
季青临用一种见色忘友的眼神看着魏瑾元,有些幽怨,像是个被抛弃的原配。
“魏王,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季青临挠挠自己的下巴,决定找回场子。
从来都是自己调侃魏瑾元的份,什么时候轮到魏瑾元把他调侃的说不出话来了?
今天要是不给魏瑾元点颜色瞧瞧,这人恐怕以为他武陵侯怕了吧!
魏瑾元可不知道季青临这么戏精的内心,也不知道这人憋着什么坏,摇摇头,“不知道。”
反正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是了。
“你就像个负心汉!”季青临毫无心理负担地说道。
声音不大,倒是没人听得见。
当然,不包括魏瑾元。
他眸光一闪,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随之而变得阴沉。
“你说什么?”他偏头来看季青临,就像一只在磨牙的狼,盯上了雪白的绵羊。
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季青临觉得自己那一刻就是待宰的羔羊!
好在大丈夫能屈能伸,季青临立马换上谄媚的笑容,“我说着玩的,你不会生气了吧?”
魏瑾元:“……”
此时别人的议论声从前后左右都飘了过来。
“哎,又睡不了好觉了。”
“睡觉?你居然还想着睡觉?能回家就不错了!”
“真是的,每年都……”
“嘘!你不怕死啊!”
……
诸如此类的声音,不绝于耳。
魏瑾元从来不愿意听别人抱怨,给季青临使了个眼色,二人就同时加快脚步,把那些叽叽歪歪的礼部人甩在身后。
上了马车后,又同时选择去了迎风楼。
这可能就是好兄弟之间的默契。都知道对方有话要说,就选一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坐在包厢里的季青临,像是高位截瘫患者一样,瘫在椅子上。
用魏瑾元的话来说就是“坐没坐样”。
皇宫对他来说,就像是一层禁制。
只要进了那个范围里,他就要压制着心里的不满和本性。
可是现在禁制解除,他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一个慵懒的,特立独行的武陵侯,就出现在魏瑾元面前。
“你看他长得那个苦瓜脸,怎么好意思办呢?”季青临费解地问。
魏瑾元默然。
人家又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好看,让四国使臣过来欣赏的。
“单纯显摆国力财力?”季青临又一次发问。
魏瑾元还是不答话。
这种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啊。
远了不说,就一个月前的江南水患,前前后后试探了多少人,却发现偌大的朝廷,居然连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
光这一点,皇帝到底想跟人家外国使臣显摆什么?
“冬天快到了。”魏瑾元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是万里无云的,空旷辽阔的。
却不是炎热的。
秋高气爽,连微风送来的都是阵阵凉意。
秋天来了,来很久了。
再过一个月,就是万众瞩目的冬天。
每一个冬天都不会平淡。
因为那个时候北方的游牧民族,像是北陌国这种以部落聚集而建立起的国家,就会另寻出路。
对于他们来说,出路就是转嫁危机。
通过骚扰边境的百姓,来把自己的拮据转嫁给他们。
几乎每年那个时候,朝廷都要点兵前去御敌。
想起北陌国,就不得不想起李成楠。
往年都是他去那里,现如今,李成楠李约竹父子战死沙场,朝廷只能换人。
“他不蠢。”
只是有些天真。
魏瑾元看着桌子,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季青临一秒会意,冷笑一声,“看来他自己也知道无可用之人,想通过这么愚蠢的办法来震慑四国。”
魏瑾元的脸上无法露出一丝笑意。
他不知道是感到悲哀,还是应该愤懑。
偌大的东武国,居然找不到一个可用之才?
现在需要用歌舞升平来迷惑敌人了吗?
季青临又是一声嗤笑,“这样也好,他如果能成功,今年冬天就不用去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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