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早被寒气侵得意识模糊了她只感觉自己被环在一个同样有着冰冷温度的怀抱里,却莫名觉得温暖和安心。
“大夫,她如何?可有大碍?”叶重皱眉看着昏睡的温言。
老大夫号完脉,眯眼抚须道:“小娘子并无大碍,只是染了些寒气,待老夫开了方子,吃几贴药去了便无妨了。倒是叶少爷你自己,再不去换身干衣服,风寒入骨可不好治。”
等归担心道:“少爷您快去洗个热水澡喝完姜参汤去去寒。您若是病倒了,还怎么照看温姑娘?”
叶重去了,因为他觉得,等归说的,甚是有道理。
待他回来时,这小女人仍是睡着。轻缓地靠近她,帮他撩开脸上的碎发,包过她露在外面的手,微微带着凉意,还好地龙开着,倒不至于冻着她。清浅而无奈地笑了,这睡相还是老样子,他估摸着再等一会,这被角也该和地板私奔了。
看着温言圆润的指甲盖,他的小女人长大了,从前只会用嘴啃指甲,还啃得参差不齐的。他说过她,这样啃会生虫病的,哪知她嘚瑟地说:“虫病就是你的病,我早就中了你的毒了,还怕啥?”倒是听得他心窝一暖,懒得说教她了,只能每天牵着她的手帮她常洗洗了。
这白竹倒是有本事,能让温言去了这个瘾头。其实,温言这啃指甲的病,是在知道自己有身孕的时候戒的,她想起来叶重说过啃指甲容易生病,对孩子自然是不好的,也就硬是忍着没去啃,这陋习倒也算是戒掉了。
把温言的手放进被窝,叶重正打算松开,却被那只软糯的手给反抓了,力道轻轻的,似个小猫爪在挠着手指般痒痒的,直直地痒到了心里去。明明可以挣开的,而他却是舍不得了。单手帮她掖好被子,坐在床头默默地看着她。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能这么好好地看着她了。叶重觉得,他应该把这些年少看的,在温言住叶府的这段日子里都看回来。
温言睁眼,正看到叶重靠在床头的支架的睡颜,高挺的鼻梁,浓密的剑眉,那双有着深沉颜色的眸子被薄薄的眼睑盖住,倒是把他的凌厉掩盖了起来。感觉自己的一只手格外地暖和,动了下发现正与叶重十指相扣,发现叶重皱眉,睁开了眼睛,恰恰对上了自己的。
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察觉叶重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起身,听到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心里不免有些空落落的,没有要同她说的话吗?他救了她,看来这人情算是还不清了。
至于温复语所说的叶重的书房都是她的画像,应该是她离开前画的吧,挂着说不定也是懒得拆下来,好歹她也算是他的前妻,他们也有美好的回忆,挂着留个念想,倒也不算有毛病。
莫不是他最近同莲婕闹别扭了,才拿她来刺激刺激莲婕,好让莲婕吃吃醋,这么一想,不禁心中凄凉了一些,闷闷的好生难受。
门又开了,柳舒端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有很多小碟子,都放着些精致的菜。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听闻自己娘亲醒来便迫不及待想来看看温言的温复语。
“娘亲,你没事吧?”温复语上下左右地转着黑黑的眼珠子瞅瞅温言,想知道她是否有哪里不舒服。他明显的感觉到了温言的不舒心,那是身为她家人的了解所能感受到的。
“娘没事。”温言堆笑回答。
“少奶奶,您饿了吗?吃点东西吧。”柳舒把盘子放桌上,边给温言倒水边问道。少爷出来就唤她给少奶奶拿点吃食去垫垫肚子。以前伺候温言的时候,未曾发现温言挑食,没有喜欢吃的,也没特别不喜欢吃的,现在倒也不知道温言口味变得如何,干脆把膳房里的点心一式一份全给拿了过来。
温言接过柳舒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小口,不知怎的,她没甚胃口:“不了,我不饿,你若是想吃便帮我吃了吧。”
透着窗缝,发现外面天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了,问:“柳舒,现在是什么时辰?”
柳舒正吃着一块桂花糕呢,听到赶紧咽下:“唔,大概戌时吧。”
“阿语,你该就寝了。”温言看着温复语,提醒道。
“可是阿语今天想和娘亲睡啊。”温复语对今早发生的事情有些后怕,若是没有叶重,或许他今天要成没娘的孩子了。不过,敏感的直觉告诉他,可能他今天不止没少个娘,还会多个爹小人书里不就这么写的嘛,这男主人公救了女主人公,自然是会擦出些火花的,尤其是落水这个桥段。这么一思量,他改口:“算了,儿子去睡了。”
“嗯,你今天倒是懂事了些。娘刚睡醒,自然是睡不着的,你要长身子,自然是早睡为好,今天是不方便和娘睡的。”温言开始了为人母的唠叨。
这厢膳房,睡在附近的厨子闻着了饭菜味,不禁心下疑惑,这大半夜那个小毛贼偷摸着开小灶呢?无奈只能穿上衣服,这大冷天的被人从温暖的被窝子里逼出来,真的是十分气恼人的。
厨子一路骂骂咧咧碎碎念,把这大胆的毛贼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遍了,垮了门槛一看,吓得差点腿软跪了下去。
白白的水蒸气氤氲着,少爷的脸模糊可见,厨子讨好地笑道:“少爷,您怎么还在这等污秽之地,当心脏了衣袖,做食菜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您说什么,奴才马上给您做。”
叶重清淡的声音响起:“你下去,我自己来。”
厨子揉揉鼻子搓搓手:“是是是,奴才不打扰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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