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情,众人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宴便这样散了。
昭阳随着苏远之一同出了宫,上了马车。
苏远之似乎心情不错,靠在马车上的大迎枕上,拉开马车车壁上的暗格,取了酒壶酒杯出来,倒了一杯酒,笑眯眯地抿着酒。
昭阳瞥了苏远之一眼:“苏丞相这一出,实在有些太过明目张胆啊,明眼人只怕都能够猜得出来,是苏丞相做的手脚。”
苏远之眼中笑意更盛:“嗯,我故意的。”
“故意的?”昭阳挑了挑眉。
“自然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什么样子的下场。”苏远之笑得愈发肆意:“敢往你身边送面首,我就让他好生尝一尝他送来的面首的滋味。也好敲打敲打咱们朝中那些个心思不轨的官员。你如今是摄政长公主,超一品的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怕有不少人在打着你的主意,我这样一闹腾,便可永绝后患。”
昭阳失笑:“打我主意有什么好的,你以为别人都没长眼么?我这个所谓的摄政长公主,不过是虚职罢了,巴结我有什么用,你未免也想得太多了一些?”
“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嘛。”苏远之笑得眉眼弯弯。
昭阳懒得与他在此事上面一直纠结下去,便将先前在御花园中所见之事同苏远之说了:“齐太嫔应但是楚临沐的人了,倒是不知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楚临沐收买了的。齐太嫔向淳安询问孟志远之事,十有八九是楚临沐想要利用孟志远做什么事情,又担心不能将孟志远完全握在手中,因而才想知道淳安与孟志远夫妻关系如何,恐是想要一次相要挟。”
苏远之笑了笑:“孟志远此人,虽然古板守旧,做事却是十分认真的,倒是可堪一用。今年陛下因着刚登基,朝中空虚的缘故,我前些日子尚且在同陛下商议,开春闱和秋闱两场科举,以选拔可用之人。朝中原来的臣子,信任的过的都可提一提官职。既然楚临沐意欲用孟志远,到时候让陛下将孟志远放在有实权的职位上来。这样一来,楚临沐定然不会放过孟志远这颗有用的棋子了。”
昭阳颔首:“嗯,你与君墨做主就是。”
沉默了片刻,昭阳复又道:“你派几个暗卫去保护淳安吧,如今淳安怀有身孕,我若能护得她腹中孩子平安,淳安和孟志远定然对我死心塌地。”
苏远之颔首:“此事我记下了,到时候我选出人来,你叫人想法子送过去就是。”
想了想,苏远之才又道:“陛下意欲在一月后祭天,以求庇护今年楚国风调雨顺。我想着,若是要提拔,就在祭天之前提拔……”
昭阳微微眯了眯眼:“若果真如此,楚临沐断然不会放过祭天的这个机会。”
见苏远之颔首,昭阳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担忧来:“可若是如此,岂不是将君墨作了饵?若是君墨有什么三长两短……”
昭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苏远之打断了:“不会的。”
昭阳沉默了下来,半晌,才点了点头:“嗯,我信你的。”
苏远之嘴角一翘,又往杯中倒了一杯酒,递到了昭阳面前:“这是我命人寻的上好的酒,酿酒的水用的是此前让明安从梅花上收集下来的雪水,你尝尝。”
昭阳方才就想要问他了:“你什么时候在马车上藏了酒的?”
“若说酒的话,自打你我成亲之后没多久,我就有了在马车上放酒的习惯。若你说的是这壶酒的话,前几日刚刚新酿出来的。”苏远之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
“为何成亲之前没这样的习惯,成亲之后就养成了?”昭阳有些奇怪。
苏远之的眸光愈发深邃了一些:“你确定要我说?不恼?”
“我为何要恼?”昭阳疑惑。
苏远之抿嘴笑了起来:“你我成亲之后,有一次去了太尉府,你喝醉了酒……咱们在马车上……嗯……”
昭阳闻言瞪大了眼,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好了,别说了。”
苏远之眼中笑意更盛:“嗯,我觉得在夫人喝醉了酒,在马车上,让人难以忘怀。因而我就让人在马车的暗格里面放了酒。”
昭阳咬牙切齿地伸手拧了一把苏远之的胳膊:“我都叫你不许说了!”
苏远之哈哈大笑了起来,又把装满了酒的酒杯递给了昭阳:“不来一杯?嗯?”
“不喝,你要喝自个儿喝去!你多喝些!哼……”昭阳扭过头,懒得理会苏远之。
苏远之又笑了起来,复又道:“夫人让我多喝些,莫不是想要灌醉了我?”
苏远之说完,便又好似认真思索着这个可能:“说起来,我倒是还不曾试过我喝醉了之后……是什么感觉,不如,咱们试一试?”
“试什么试,你自个儿试去!”昭阳怒吼道。
苏远之眼中满是笑意,连忙道:“夫人小声一些,莫要被人听见了,不然会遭人取笑的。”
昭阳睨了苏远之一眼:“你还在乎这个?今儿个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我下跪的是谁?只怕用不了多久,满城都会知道,大名鼎鼎、冷血无情、冷若冰霜的苏丞相,竟然畏惧自己的夫人。”
苏远之倒是全然不在意:“他们觉得我畏惧夫人就畏惧吧,我倒是的确很害怕夫人生气的。”
苏远之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神采:“毕竟,若是夫人生气了,可是会不让我上榻的。”
“没个正行。”昭阳翻了个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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