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苏远之破天荒地地让慕阳同他们一起在大床睡了。昭阳知晓他心中担忧自己,却也并不点破,只欢天喜地地将慕阳抱在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昭阳倒也在卯时前便起了,随着苏远之一同去上朝了。
君墨昨儿个就已经知晓昭阳回了渭城的消息,只是昨天没有见着人,今日一进了御乾殿,就下意识地抬起眼朝着下面看了过去,一眼就召见了昭阳,心中便欢喜了起来。
百官行礼之后,楚君墨便迫不及待地道:“前几日就已经收到了柳太尉传来的战报,说镇国长公主孤身入敌营,还将敌军主帅端王曲涵和副帅陈子恒带回了我军大营之中。他们才能够以此为要挟,逼迫西蜀国退兵,并以城池赔付。”
这件事情此前楚君墨不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起过,百官闻言,皆是十分诧异,纷纷朝着昭阳看了过来……
昭阳神色不动,便又听得君墨带着兴奋的声音传来:“此乃大功一件,等着大军班师回朝,lùn_gōng行赏,长公主是当之无愧的首要功臣。”
昭阳抬起眼来看了眼那龙椅上喜不自胜地君墨一眼,嘴角亦是扬了起来,笑意吟吟地上前一步,行礼谢恩:“谢……”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陛下不可!”
昭阳身子一顿,转过头望向说话的人,便瞧见一个发须花白的穿着青色官袍的老者从百官行列之中走了出来。
是御史台的李修。
“不可?为何不可?lùn_gōng行赏本是应当,有什么可不可的?”君墨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李修声如洪钟:“昨日微臣去茶肆之中喝茶,听见说书人说起昨日早晨在闹市之中发生的惨案,据闻便与长公主有关。听闻长公主街头遇刺,殃及百姓,百姓意欲找长公主寻求庇护,哪知长公主竟下令侍卫向自己的子民举起了屠刀。一时之间,血流成河,哀声一片。”
昭阳听了李修的话,忍不住嘴角一翘,笑了起来:“本公主倒是不知,李大人也有当说书先生的潜质。本公主想要问李大人几个问题……”
昭阳说着,眸中泛着冷光,直直朝着李修射了过去。
李修却是身形不动,站如松柏一样挺拔,只微微低了低头:“长公主请问。”
昭阳抿嘴笑着:“请问李大人,若是李大人同夫人孩子一同出行,有刺客行刺李大人的时候,有百姓冲向李大人寻求李大人身边的侍卫庇护,可是那些百姓之中极有可能有刺客假扮来借以行刺之人。李大人给予那些百姓庇护就有可能使自己及家人的性命受到威胁,而若是不给予那些百姓庇护,他们却想方设法地想要冲进来,你是救还是不救?”
李修闻言,神色一凛,一身凌然正气:“自然是要救的。”
昭阳嘴角一笑,正要开口,却听见另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在殿中响了起来:“李大人须得记得今日的选择,若是到时候李大人临危之际,却反悔了,可就打了自己的脸了。”
是苏远之。
昭阳转过头望向苏远之,却见苏远之一动不动,连头都不曾侧一下。
李修自然是知晓苏远之的脾气的,听苏远之这样说,身子忍不住颤了颤,有些犹豫地望向苏远之,心中有些忐忑,苏远之此话究竟是何意?莫非是想要对他下手?
思及这个可能,李修一下子不安了起来。
“苏丞相……”李修唤着。
苏远之这才转过了头望向了李修,嘴角噙着一抹冷淡笑意:“昨日于闹市之中,是本相下令杀的人,你若是觉着本相残忍了一些,便尽管朝着本相来便是。左右,我这个人素来是个睚眦必报的。”
这已经算是直截了当的威胁了,李修身子一颤,一股恐惧慢慢地从心底渗了出来,蔓延至全身。
苏远之的确从来都是睚眦必报,从来冷酷嗜血,也目中无人,狂妄至极。狂妄到,可以当着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这样将威胁说了出来。
李修忍不住有些后悔,他怎么忘了,长公主楚昭阳,是这个魔鬼的妻子。
若是他果真叫人刺杀自己和家人,他该如何是好?
再看一眼龙椅之上的陛下,如今这位陛下不是先帝,不过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且这个孩子,还是昭阳长公主的弟弟。
听闻,陛下和昭阳长公主的关系素来极好。
思及此,李修的脸色一下子便又苍白了几分,忙魏巍颤颤地道:“老臣失言,只听了说书人夸大其词的讲述,不知当时具体情形,冤枉了长公主,还请陛下和苏丞相恕罪。”
昭阳挑了挑眉,冤枉了她,却请陛下和苏丞相恕罪,真是有意思。
君墨知晓方才苏远之的行径太过猖狂,于理不合。只是于情而言,他自然是偏帮昭阳一些的。
君墨看了一眼昭阳,又看了一眼苏远之,拍了拍膝盖,管他呢,他如今本就不是锋芒毕露的时候,越是显得自己没本事,才越是有利于接下来需要做的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君墨便又扬起一抹笑来:“那就是李大人的不对了,那些街头巷尾的茶肆酒楼里面,说书先生最是喜欢夸大其词,他们说的话,哪里能够全信?李大人在将此事闹到朕这儿来之前,也应当好生查证查证事情的真实性才是。”
“是,微臣知罪。”李修暗自咬牙,垂着头退了回去。
一场闹剧终是停歇。
下朝的时候,楚君墨刻意将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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