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苏府门口停了下来,刚一停稳,马车车门便被打了开来,昭阳几乎是逃一样地从马车中钻了出来,衣裳微微有些凌乱,面色潮红,脚步却有些不稳。
昭阳踉跄地下了马车,伸手扶了扶马车的,车辕,才稍稍稳住了身形。
“小心些。”暗卫早已经将府门口清理干净,苏远之也不躲躲藏藏,跟在昭阳身后下了马车,见昭阳身子晃了晃,急忙伸手欲扶。
昭阳却只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也不理会他,径直快步进了府。
她是多傻才会以为苏远之那样疲惫,断然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那个混蛋。
昭阳咬了咬牙,腿仍旧在打着颤,走起路来像是踩在了棉花里一样。
昭阳进了屋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苏远之也跟着进来了,见着昭阳坐在椅子上,便开口道:“你腰腿酸痛的话,不如在软榻上或者床上躺一会儿,那椅子硬的,哪有软塌和床舒服。”
昭阳转过头瞪了苏远之一眼,冷笑:“与你这样的人呆在同一个屋子里,我哪敢往软榻亦或者床上躺,若是你突然发难,只怕我这腰还不仅缓不过来,还会愈发地严重。”
苏远之闻言,忍不住低笑出声,见昭阳蹙着眉瞪了过来,连忙抬起手来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两声,掩饰住情不自禁溢出的笑声。
稍稍平静了心情,才正了正脸色开了口:“嗯,对了,那孩子你放在了宫中?”
昭阳知晓他是在转移话茬,压根不怎么想理他,只将头扭到了一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心中却暗自想着,这问题问得实在是太多余了,先前她同姒儿一起抱着那孩子进了宫,却只有她一人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宫中可有人知晓那孩子真正的身份?”苏远之又问。
“君墨和母后知道。”腰酸腿疼,即便是坐着,腿脚都还在不停地打着颤,昭阳冷哼着道。
苏远之却是愈发一本正经:“若是除了陛下和太后娘娘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那暂时便不必将他的真正身份张扬出去。旁人若是以为那是我们的孩子,就让他们那样以为便是了。”
昭阳觉着有些奇怪,转过头望向苏远之:“为何?”
苏远之见她终于肯正视自己了,微微扬了扬眉:“我们得罪的人大抵是不少的,想要打咱们孩子主意的人怕是不在少数。将这孩子放在你身边,假装是慕阳,兴许还能够引出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出来,为慕阳清除清楚障碍。”
昭阳闻言就沉默了下来,苏远之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了的,只是心中却觉着有些不忍:“咱们这样做,对那个孩子是不是太过不公平了一些?”
苏远之在昭阳另外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深沉似海:“昭阳,我素来不是一个良善之辈,为了保护我在乎的人或者东西,旁的一切,我都可以牺牲。不过,我也定然会好生保护好那个孩子的安危,尽力保他周全。”
昭阳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一样,只是没有你这样果决罢了。罢了罢了,那就听你的好了,若是那孩子平安无事,以后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他去。”
苏远之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昭阳的神色,心中想着,昭阳能够与他说这么长的话,应当没有生气了吧?毕竟他大后日就要离开了,要过那么久清心寡欲的日子,他可没想就这样放过了她的。
这样想着,就站起了身来,朝着昭阳走了过去。
只是在离昭阳尚且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昭阳就甩了一个凌厉的目光过来:“站住!”
苏远之脚步一顿,身子一僵,却也乖乖停了下来,一脸无辜地望着昭阳:“怎么了?”
昭阳横了苏远之一眼:“你别过来。”
苏远之见着昭阳那满脸怒气的样子,又有些想笑了。只是他却更明白,若是自己在此时笑了出来,昭阳只怕是真的要生气了。
于是乎,苏远之眨了眨眼,指了指昭阳身后的床榻:“呃,我日夜不停地赶路赶了好几天了,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想要去床上补个觉。”
昭阳觉着自己对苏远之的信任已经降到了十分低了,听他这样说,心中是有些不相信的,只是看着他眼下的那一片乌青,终究是心软了。
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只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了:“好了,我让开了,你去床上睡去吧,我尚有些事情要处置。”
“……”苏远之看着昭阳的动作,颇觉无奈。
“呃,夫人此前就搬到了宫中,这床只怕也有些时日没人睡了,床单被褥怕是也有些潮了。”苏远之站在原地没有动。
昭阳瞥了苏远之一眼:“丞相尽管放心好了,这屋子每日都会有人来收拾,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
苏远之闻言,复又轻咳了一声:“唔,现在都已经十一月了,天气愈发地冷了,屋子里也没有炭火盆子,我这腿脚在这样的天气,都会觉着有些不舒服。这床上怕也是凉的厉害,我一人睡着,也不知何时能够暖得过来。”
说完,还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副为难模样。
昭阳眯着眼盯着苏远之的腿,半晌,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扬声唤了人进来。
院子中有侍候的丫鬟,听见昭阳传唤急忙快步进了屋。
“去灌几个汤婆子进来。”昭阳径直吩咐着那丫鬟。
那丫鬟应了声,便急忙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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