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似乎做了个梦,梦见了苏远之。
她梦见她躺在软榻上看书,苏远之坐在身旁的椅子上一直盯着她瞧,那目光专注得让她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只觉着耳根都在发烫。
便抬起眼来瞪了苏远之一眼:“你看我做什么啊?”
苏远之却是笑了起来,伸手揽住昭阳,对她道:“过去一些,我想抱着你躺一会儿。”
昭阳哼了一声,却仍旧乖乖巧巧地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苏远之便坐到了软榻上来,抱着昭阳躺了下来。他的怀抱带着微微的凉意,在这渐渐闷热起来的时候,却让昭阳觉着十分的舒服。
昭阳便又往他怀中凑了凑,他的心跳得沉稳有力。
昭阳抬起眼来对着他笑了笑,苏远之低下了头来,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昭阳嘴角带着笑,只觉着心中一片安然。
随即昭阳就醒了过来,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昭阳抬起眼,就瞧见床幔上绣着的大片大片的牡丹花,心便沉了下去。
这是在公主府,没有苏远之,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昭阳便又闭上了眼,原来如今,只有在梦里,才能够见到他了吗?若是再睡过去,是不是还能梦见他。
本想着再睡一会儿,就听见姒儿低声的喃喃自语:“咦,怎么回事?这桌子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乌梅?”
昭阳一怔,伸手猛地掀开了床幔。
姒儿被惊了一跳,连忙上前扶着昭阳坐了起来:“奴婢吵醒公主了?”
昭阳却愣愣地望着屋中那张红木做的桌子,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乌梅。
昭阳的手猛地一颤,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身旁的杯子里还带着些许余温。昭阳一怔,鼻尖酸涩得厉害。
“公主,你瞧这……”姒儿瞧着昭阳的神色,心中亦是有了几分猜测,转过头有些为难的望着昭阳。
昭阳低着头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送去厨房吧,做些梅子汤。”
姒儿应了声,叫人来将桌子上的梅子都装了起来,拿着离开了屋子。
昭阳咬了咬唇,说不出自己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原来不是梦,她与他尚未成亲的时候,他便不止一次半夜三更悄悄溜到她的寝殿之中来,如今又故技重施了吗?
可是他这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昭阳咬了咬唇,觉着自己刚刚开始有些平静的心情又被饶得乱极了。
整个上午,昭阳便在屋子里坐着发了一天的呆,午膳的时候,桌子上放着两碗梅子汤。昭阳的目光落在那梅子汤上,便又定住了。
姒儿看了看昭阳的神色,默默地将梅子汤放在了昭阳跟前。
邱嬷嬷不知早上发生的事情,见此情形,笑呵呵地道:“梅子汤好,公主每日可以喝上两碗。天气渐热,公主有孕在身,只怕胃口会差上一些,梅子汤可以开胃。不过却也不能多喝了,多喝了对肠胃也不好。奴婢待会儿让人去多采买一些梅子回来腌制好,公主想喝的时候就可以做来喝。”
昭阳咬了咬唇,摇头道:“不用了,府中已经备了很多了。”
邱嬷嬷闻言,便也不再多言。
下午昭阳刚刚小憩醒来,就见姒儿匆匆忙忙进了屋子:“公主,有两个消息。”
昭阳刚睡醒,还有些迷茫,却也应了声:“说吧。”
“宫中传来消息,说太后娘娘似乎病情加重了,昨夜连夜传了太医,陛下和皇后娘娘都给惊动了。”姒儿道。
昭阳眯了眯眼:“病情加重?”
沐王被关进天牢的时候,昭阳瞧着太后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生病的模样。昭阳尚且觉着她十有八九是为了让父皇改变主意而装出来的,连太医也只瞧出了急火攻心。
怎么会突然就病情加重了呢?
“太医怎么说?”昭阳问着。
“说是寒邪入侵。”
寒邪入侵?昭阳愈发觉着事有蹊跷了,天气这样暖和,怎么会寒邪入侵?倒也是奇怪了。
“昨日太后娘娘倒是突然愿意让陛下进去探望了,只是闹着只见陛下一人。陛下进了福寿宫寝殿,在寝殿之中呆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之后就解除了福寿宫的禁令和守卫。”姒儿捡了重要的与昭阳说了。
昭阳微微眯了眯眼,父皇还在让苏远之暗中查探福寿宫鼠患一事,如今却又突然解除了禁令,这又是为何?
莫不是太后与父皇又说了什么?
且此前苏远之怀疑,太后的病,和沐王入天牢都只是障眼法,不过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真实目的。
这又是什么情况?
昭阳咬了咬唇,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总觉着事情并不如她看到的这样简单。
可是如今苏远之不在她身边,却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昭阳叹了口气,心中愈发烦躁了起来。
“你不是说有两件事情吗?还有什么?”昭阳复又开口问道。
姒儿闻言,却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抬起眼来看了昭阳一眼。
昭阳瞧见她的模样,有些奇怪:“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吞吞吐吐的?”
“今天府中采买的下人在府外听到了一些风声。”姒儿犹豫着开了口。
“嗯?什么风声?与我有关?还是和……苏远之有关?”昭阳的声音稍稍小了一些,苏远之三个字,轻不可闻。
姒儿迟疑了片刻,才开口道:“与公主有关,还与叶府公子有关。”
昭阳一愣,与她和叶子凡相关?她如何与叶子凡有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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