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给沧蓝传个信,让她明日来府中一趟吧。”昭阳想了想,轻声吩咐着。
昨日与叶子凡商议的事情,也该同沧蓝说一说,她觉着,还是让沧蓝亲自去一趟更放心一些。方才那些人,她也想让沧蓝派人打听打听,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沧蓝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倒是收买了不少人,其中大部分是生活在最底层的百姓,有乞丐,妓子,市井百姓。这些人有些聪明伶俐的,被放到各处府上做丫鬟小厮,甚至被送进宫。有的仍旧做这原来的事情,虽然看起来并不打眼,只是打探消息倒是一等一的好手。
姒儿应了声,笑嘻嘻地道:“奴婢也有些日子没瞧见沧蓝姐姐了。”
苏远之今日倒是在晚膳前回了府,倒让昭阳有些吃惊:“今日不用忙着孙尚志的事情?”
苏远之刚进院子,听昭阳这样问,挑了挑眉,朝着昭阳看了过来:“家有娇妻,烦躁的公事和娇艳可人的妻子,自是妻子更为重要一些。”
“呸呸呸,下人都在,胡言乱语什么?”昭阳面上泛红,瞪了苏远之一眼,噌怨着。
“噗哧”一声,却是姒儿胆大妄为地笑了起来,见昭阳瞪了过来,姒儿连忙摆了摆手道:“奴婢什么都不曾听到,奴婢去瞧瞧晚饭好了没。”说着,又转身吩咐着屋子里的下人:“你们一同来吧,待会儿上菜,我一个人可搞不定。”
说完,便抬起手来掩嘴出了院子,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院子里的其他人也连忙跟在姒儿身后退出了院子,还十分体贴地将院子门给拉上了。
昭阳羞得满脸通红:“都怪你。”
苏远之抬起眼望着昭阳,眼中满是笑意:“怪我?怪我什么?夫人的下人调教得倒是不错,知情识趣的,下来得好生赏赐赏赐。”
说完,就朝着昭阳伸了伸手:“今儿个跑了好多地方,可快累死我了,快过来,让我抱抱。”
昭阳微微嘟着嘴,瞪了苏远之一眼,见他脸上果真有些疲惫,却也心生不忍,慢腾腾地挪到苏远之的轮椅旁,蹲了下来。
苏远之嘴角一翘,伸手将她拉进了怀中,深吸了口气,幽幽叹着:“还是美人在怀滋味最好了,真想就呆在家中不出门了。”
“真这么累,不妨同父皇告个假,便说病了就是,累坏了自己可怎么办?”昭阳见她这副模样,亦是有些心疼了起来。
苏远之眼中笑意更甚,有个人关心自己的滋味,真是不赖。
半晌,苏远之才又道:“若是以后再有莫名其妙的人来府上找茬,你尽管叫人将他们打出去便是。”
昭阳自是知晓他再说什么事,他虽刚回来,只怕已经听管家说起过今日发生的事情了。
“打出去?那怎么说,也算是你的亲戚,若是那样打出去,别人得怎么说咱们丞相府呢?”昭阳撇了撇嘴,声音闷闷地。
苏远之笑了起来:“怕什么?我的名声什么时候好过?听闻,我在小孩子的心中,就是个凶狠的恶魔,若是夜里有小孩子哭闹,只需说一句,你若是再闹,苏丞相就要来抓你了,保管比什么都见效。”
“胡言乱语些什么?”昭阳抬起眼来瞪了苏远之一眼,心中却是闷闷地疼,她自是知道,苏远之所言都是真的,不说在小孩子心中,即便是以前在宫中,她听宫人讨论起苏远之,讨论最多的,也都是说他心狠手辣,且宅子里经常会有死人拖出去,说得极其骇人,好像他是什么怪物似的。
夫妻二人闲话了一会儿,院子门就被敲响了,外面传来姒儿带着笑意的声音:“相爷,公主,晚饭备好了,奴婢现在可以送进来吗?”
昭阳自是听出了那声音中的揶揄,心中暗自记了姒儿一笔,从苏远之的怀中挣脱出来,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发髻和衣裳,才扬声道:“进来吧。”
两人用了晚膳,苏远之又去了书房。
昭阳在屋中看着账册,姒儿拿了一封书信匆匆入了屋中:“公主,宫里来了消息。”
昭阳将账册放到了桌子上,接过了那书信,展了开来。
她虽已经出嫁,可是母后和君墨仍旧在宫中,宫中仍旧危机四伏,明面上,柳雅晴、德妃仍旧虎视眈眈,甚至连皇祖母都对母后和君墨不甚喜欢,暗地里还不知道潜伏了多少危险。
因而,她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只是如今她人在宫外,却是有些不便,只能让宫中时不时地给她传递消息。
幸而这一年以来,特别是她开始接手宫中事务的这十个月以来,她在各宫都安插了不少自己的眼线,即便是自己不在宫中,也能掌握各宫的一举一动。
昭阳快速将信中内容扫了一遍,蹙了蹙眉,将信纸放到了桌子上。
姒儿见昭阳的神色有些不太好,连忙问道:“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安排的太医在给柳雅晴问诊平安脉的时候,按着我的吩咐,同柳雅晴说,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只是不知为何没能自己排出来。太医给了她一剂药,她吃了之后,便流了不少血,太医借机同柳雅晴说,死胎已经排出了。”昭阳声音极为平静。
姒儿听昭阳这样一说,却是有些不明白了:“这正是咱们想要的啊?公主为何面色却不像是欢喜模样?”
昭阳冷笑了一声:“那柳雅晴是个心眼不少的,从当初皇祖母赐她不孕药,她在药中擅自放了茶叶来解药性一事,我就应当想到,倒是我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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