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宁归晚没能躲掉,权御像是早有预料,低头的一瞬间,捏住她下巴的手绕到后面,握住了她的后脑勺,紧紧固定。
他有技巧,得心应手,连挣扎的空间都没给宁归晚留,宁归晚鼻腔里都是他呼出来的带着酒精味和烟草味的气息,隐约还有一丝沉香的清凉苦涩。
车窗被徐徐升上,耳边原本清晰的喧闹声也变得模糊,宁归晚渐渐觉得呼吸困难,脑袋浑浑噩噩。
但她的双手仍牢牢抵着权御的双肩,企图让两人不那么贴紧,只不过都是徒劳。
已经到了忍受的极限,车窗突然被敲响,宁归晚心头狠狠一缩。
权御显然比她更快反应,她身体刚一僵,就被男人扶着坐好,她有些虚软,靠着靠背微微喘息。
那边,权御脱下身上的西装将她罩住,然后半降车窗,窗外任勇堆着一脸的笑,举起手里的袋子,“先生,水买来了。”
当他视线触及到宁归晚裹着权御西装、头发凌乱的样子,脸上的笑唰地没了。
再去看权御,后者眼神分明带着凌厉。
“那个……我给其他几个兄弟也买了,我、我现在给他们送过去!”说完,一刻也不敢停留,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跑得飞快。
经过这么一通打扰,车内原本高涨的激情消失得一干二净,宁归晚嘴唇微微红肿,沉默地将西装扔给权御,提起落下肩头的连衣裙,反手去背后拉连衣裙的拉链,也许是太着急了,怎么都拉不上去。
权御很快冷静下来,转头瞧见这一幕,伸手去帮她。
宁归晚推开他的手,也没有看他,表情很淡,“不劳烦。”
权御手在半空举了一会儿,收回来,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抽了几口,夹烟的手从降了一小半的车窗伸出去,弹了弹烟灰。
宁归晚整理好衣服头发,仍没去看权御,推开车门就要下去。
权御发现她的意图,长臂一伸,抓住她的胳膊。
入手的感觉轻盈又细滑。
“御叔叔是想继续吗?”宁归晚顿了顿,才转头看向权御,相比于她的糟糕,这个男人衣服上连一根褶皱都没添,依然板正有型。
“不顾纲常,不顾人伦?”
听了这话,权御明显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听到了件有趣的事。
他抬眸沉沉地看着宁归晚,语气像是漫不经心,却又无比正式,“你我之间,有纲常人伦?”
宁归晚神色一怔。
是了,不过是她外婆与他母亲关系交好,她才按着辈分,叫他一声叔叔。
“权奶奶一直拿我当亲孙女,我希望御叔叔以后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免得她老人家知道了,气坏身子。”
权御把车窗完全降下,朝外面吐了口烟雾,手腕搭着窗沿慢条斯理地弹烟身,伴着纷纷扬扬落下的烟灰,他沉稳出声:“我这人,从来不开玩笑。”
宁归晚本就紧在一起的眉头,拧得更深。
四年前她可以当他是酒后乱性,上回酒会,她也能当他是一时冲动,但现在,她似乎没法再为他找借口。
她转开头,隔着黑沉沉的车玻璃数着从车外走过去的路人,许久,缓声道:“我不是什么好人,请御叔叔爱惜一下自己的清誉吧,别被我连累了。”
闻言,权御缓缓松开握住宁归晚胳膊的手,勾了下嘴角,有点冷,目光凝聚在指间的香烟上,声音似乎更低沉了点:“正好,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
两人各怀心思地坐了一会儿,权御打电话把任勇叫了回来。
宁归晚这时候也平静下来,没再提下车的事。
权老夫人这两日确实身上不爽利,但宁归晚到的时候已经太晚,老人家早就入睡了。
“宁小姐来得正好,老夫人这两日总念叨你,明早起来见着了,估计要高兴得多吃一碗饭。”管家方德容跟了老夫人二十多年,知道老夫人疼爱宁归晚,因而对宁归晚总多几分喜欢。
哪怕外面把她传得那样不堪。
宁归晚下车后就没再跟权御说一句话,听了方德容的话,笑了笑应下,然后径直上楼。
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总半梦半醒的,梦的场景杂乱无章,最后定格在权御压向她的画面时,她惊醒了。
窗外还没亮,宁归晚拿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凌晨刚过三点。
屏幕上显示一条未读短信,宁归晚顺手点开,还是多日前自称张紫妍的那串号码:我知道你还怪我那晚没有救你,小晚,是我不好,是我胆小,我错了,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自责,你能原谅我吗?
那天晚上在酒吧里,陪着宁归晚买醉的正是张紫妍。
她被人带出酒吧的时候,看见张紫妍站在角落里,她朝张紫妍伸出手,得到的却是张紫妍转身离去的回应。
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宁归晚不强求对方能舍己为人,只不过也没必要再做朋友了。
宁归晚放下手机,重新躺下。
过了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睡着,不过没睡多久,便又醒了,这回她没再睡,起身收拾了一下,下楼时,权老夫人也起来了,看见她,老人家果然很高兴。
“德容说你昨晚十一点多过来的,怎么那么晚?”
宁归晚坐到老人家身边,“路上遇到御叔叔,听他说您不舒服,担心您,过来看看。”
“您好些了吗?”
“没大碍,老毛病了。”权老夫人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跟安南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一起出去吃饭,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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