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动的其妙仿佛打开了清宴帝新世界的大门。
此刻他也顾不上让杜甘上来给人看诊，只愣愣的保持那个僵硬的动作，脸上也看不出其他表情。
时间仿佛静止一样。
其他的人也不敢发出动静。
唯有云若璃动了动。
严格来说，她不算其他人。
于是挥手让杜甘下去，马车也在她吩咐下，重新动起来。
队伍继续前行。
清宴帝好半天才回过神，嘴巴一张一合，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折腾许久，才挤出两个干瘪的字：“疼吗？”
云若璃心底乐呵，脸上却眉头紧皱，点着头道：“疼。”
见他张口又要叫停马车，连忙伸手把他的嘴给捂了，不让他出声。
他眼中流露出慌张。
云若璃心里又暖又软，也舍不得再戏弄他，只低声解释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没事，不疼。”
“可你刚刚……”
“哦，刚才忽然被熊孩子踢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现在没事了。”云若璃让他的手放在自己腹部，劝慰的同时，也是在安抚。
之前怀顾小蛮的时候，到了月份，也会有胎动。
不过那时候她基本都在床上躺着，要死不活的，也没工夫跟别人分享那种悸动的喜悦。
而且她当时身边是顾倾城在照顾。
那个损人，别说跟她分享喜悦。
话说出去，会不会被她阴阳怪气的奚落都还两说。
但如今不同。
这次他呆在她身边，从最开始的怀孕初期的反应，到现在的胎动，他参与了整个过程，跟她共同承受着欣喜和担惊受怕。
这一次，他没有缺席。
“还是该把小蛮带上，这一刻应该属于我们一家人。”清宴帝搂着怀里的妻子，有些感叹。
顾小蛮对即将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充满期待。
她之前就总说，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她要第一个抱抱，做好当姐姐的职责。
这次不带她，她那么生气，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她却不能拥有姓名。
“那也没办法，我们这次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不带她才是对的，漠北现在的情况尚不明了，带上她，我也不放心。”
顾小蛮是他们的软肋。
留在京城，至少有皇城禁军可以保护她，但带到漠北边境，不确定的因素就变多了。
他们不能冒这个险。
“而且她现在肩负重任，徐阁老留对我有很深的成见，我把我最可爱的亲亲宝贝留下跟他相处，想必他能从我的宝贝身上看到我美好的影子，发现平时不容易发现的，独属于我的闪光点，说不定等到我们回去的时候，他就不会对我有那么深的成见了，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云若璃说得很认真。
好像她真是这么认为。
清宴帝看着她真诚的表情，脑子里缓慢打出个问号。
但好在他是个稳重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既然妻子都这么坚定觉得一定如此。
那他，也可以昧着良心的这么认为。
他心地善良的妻子只是想跟徐鼎之友好相处，并不是想让顾小蛮去气死对方。
一定是这样。
马车在沉默中恢复了平静。
赵天平抱着拂尘坐在马车外面，也是满脸平静，有种超脱于世俗的淡定。
刚才的动静并未给队伍造成太大影响。
只是顾忌皇后身体，队伍前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但好歹也在十天之后抵达了燕州。
燕州是漠北州府。
虽然离残雪所在的边境还有一段距离，但却是阿剑之前遇袭，并且失去踪迹的地方。
安子明要在这里负责调查。
而清宴帝和云若璃则继续北上，跟残雪的边境军汇合。
在他们过来的路上，时不时也会收到来自前线的战报，有关于匈奴军的动向，也有关于疫病蔓延的情况。
第一批过来的太医虽伤亡惨重，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奔赴前线，控制灾情。
也正是因为有他们在，云若璃才能及时收到很多关于疫病的消息。
但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越靠近北边的地方，灾情越严重。
越往北越冷。
莫非这种病不惧严寒？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恐怕有些棘手。
云若璃担心的同时，也带着杜甘等人研究送回的病情特征，开始尝试配制药剂。
清宴帝则负责制定对付匈奴的策略。
在他们还没有抵达边境的时候，边境军已经跟匈奴军有了数次交锋，虽然死伤不算惨重，但匈奴人似乎特别急躁，次次悍勇，让残雪所带领的边境军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匈奴的大皇子呼邪是个激进的人。
但他现在的表现，似乎有些激进过头了。
这种横冲直撞的进攻方式或许能冲破边境军的防线，但绝对无法击溃即将抵达的二十万铁甲精锐。
两国国力悬殊。
就算有之前几年的消耗，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匈奴游牧民族，又远没有到国富兵强的时候，不可能攻下大齐。
况且这次负责带兵的大将是颇有作战经验的胡翟，军师又是朝中素有狡狐之称的狄房。
再加上御驾亲征，鼓舞士气。
这一仗，他们不会输。
如果呼邪还有脑子，就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做出蠢事。
但他偏偏就做了。
非常莫名其妙。
“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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