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帝见她疑惑，就把顾倾城准备去匈奴的缘由告诉她。
云若璃眉头皱得更紧。
“放心，已经安排暗卫跟随，而且有师父在，他们不会有事。”清宴帝安慰，虽然不愿承认，但那个男人的确是最强的。
就算真遇到事，倒霉的也是别人。
这一点，清宴帝和云若璃都心知肚明。
云若璃刚才忽然听到这个消息，有些诧异，现在冷静下来，也知道他说得对。
“话是这么说，可按理说我阿娘也不是个正义之士，如果没有天大的好处，她是不会接这活儿的，你给她允诺了什么？”
要说对顾倾城的了解，那还得是云若璃。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顾倾城在跟清宴帝谈条件的时候那种列强嘴脸，这样想想，他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恐怕没少跟她周旋。
“她欺负你了？”
“那倒没有。”
“欺负了也好，反正也没看见你少块肉。”云若璃轻哼。
黑暗中，美目流转，带着盈盈光泽。
清宴帝叹息。
但感觉到她心情似乎好了些，心底也松口气。
抱着她的手更紧，下颚轻轻放在她头顶上，闷声道：“岳母不知为何，似乎在调查关于神医山庄的事。”
他犹豫片刻，还是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云若璃。
不为别的，只因当初就答应过，对她不再隐瞒。
而且神医山庄也可能关系到她，他觉得应该跟她说一声。
“神医山庄？”
其实对于她们这些来自异世界的魂魄来说，她们也不是很了解那其中种种，那个地方仿佛蒙着一层神秘面纱，看不透，也查不到。
顾倾城突发奇想要调查这里，不知道又从哪里听说了奇怪的消息。
不过她做事从来有分寸。
云若璃觉得不用担心。
“好吧，我知道了。”她在男人怀里翻了个身。
感觉到她的挪动，男人抱着她的手臂瞬间变得僵硬，最后发现她只是换了个姿势，没想离开，才缓下肩膀。
周围又安静下来。
“阿璃。”
“嗯？”云若璃不太明白他今天晚上话怎么这么多，“又怎么了？”
男人闻言，过了片刻，才道：“你今天为什么生气？”
“……”
怎么还在纠结这件事。
云若璃不太明白他所谓的生气究竟怎么回事，她自己倒是觉得没生气，真要说，就是她有了当皇后的自觉。
如果他是因为这件事斤斤计较，实在没有必要。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生气？”云若璃反问。
要是在以前，他闹别扭也就闹了，她一般不会多问，但今天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人从睡梦中撬起来。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骂人。
为了避免一场鸡飞狗跳，她决定率先出击，弄清楚情况再发难。
清宴帝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为什么觉得她生气？
因为她本来就在生气。
那种刻意与他划开的距离，让他心慌。
“因为阿璃今天没有回寝殿等我，也不愿与我共寝，更不问我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无缘无故怎会如此，总要有个缘由。”
他声音闷闷。
云若璃无语，道：“你是皇帝，我怎么好查问你的事，这本来就不合规矩。”
这话出口，清宴帝总算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他沉声道：“谁跟你说的这话？”
云若璃还没理解到他的意思，迷糊道：“谁说的有区别吗，意思到了不就行了，好了，你到底睡不睡，都什么时候了，明天不用上朝的吗。”
他不困她还困呢。
熬夜伤身。
身旁的男人似乎没注意到她发出的疲惫信号，拉着她坐起，双手抱住她肩膀，哑声道：“阿璃，你不要听别人说了什么，我与你之间从来没有身份之隔，你还不明白吗？”
她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相信他。
他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
难道一定要把心挖出来她才肯相信？
清宴帝痛苦无比，忍不住发出困兽似的低吼。
云若璃迷糊中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也稍微清醒过来，睁大眼睛看着他。
看着男人难受的样子，她心底不知道为什么也抽痛一下。
仔细想想，自她进宫以来，他的确已经为她做过太多不合常理的事，不仅如此，在她回来之前，他也很乱来。
她还不明白他的心吗？
其实是明白的。
有时候也难免沉沦，可每每如此，就有人跳出来提醒她保持清醒，让她从迷失中抽回神智。
可现在她又有些犹豫。
看着他着急痛苦的样子，她瞌睡也跑了，忍不住想，她为什么这么小心，是不是因为之前那些事。
其实多少有些。
只不过那话说出来，难免显得自己小气，她又是个倔强好强的人，当然不希望落旁人口舌，所以努力保持着不在乎的模样。
但越这样，就越谨慎，同时折磨着两个人。
明明看他痛苦难过，她也不好受。
“阿璃，不要只凭别人一面之词就否定我，好吗，至少看看我是怎么做的，而不是听别人说。”
他宁愿她生气发火甚至使性子，也不想她自顾自的所谓“想明白”，然后跟他保持距离。
“……嗯，好啊。”云若璃点点头。
清宴帝以为她还在敷衍，脸色更加严肃。
而这时，面前的人忽然伸出双手，抱住他的劲腰。
他动作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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