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阿妙不想再任性了。
她知道自己心里有他,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所以才会一直选择逃避。
但她现在不想逃了。
他连命都不要,就是想让自己留在他身边。
他爱她。
那么她留下又何妨呢。
她明明也还爱着他。
“元烨,我知道你很强大,所以你一定不会就这样丢下我和女儿的对不对?这些年真的很难熬,孤儿寡母在外最容易受欺负,你也看到了不是吗?所以,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
顾阿妙觉得自己很狡猾。
明知道说这些来博人同情的手法十分卑劣,但事到如今,她也只有这个办法。
如果这样都留不住他,那她真的不知道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维系住他心底那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她躺在他身边,双手轻轻抱着他的腰,脸埋进颈窝里,一滴热泪顺着她眼角滑落,落在他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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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
院子里。
云问涯正在跟端木若寒斗气。
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虽然曾是父子,但认真说来,他们之间确实没有什么父子情义。
当初的云问涯表面上好像很爱护柳氏的子女,但实际上只是要什么给什么,从来没用过心,也从来都不关心。
端木若寒小时候读书成绩好,但每次在私塾取得好成绩,被先生夸赞之后,回去找云问涯,得到的只有一副笔墨纸砚。
年年如此。
小时候的端木若寒并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对自己不上心,但直到后来他再长大了些,遇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才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他的亲生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方之所以愿意认他,只不过是想继续把他留在云家,为他谋求更多的利益。
端木若寒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心里的想法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些偏差,以至于变成现在这种,在旁人看起来有些扭曲的性子。
但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特别是现在,他把这自己的性子完全展露在外人面前,并且与云问涯争锋相对的时候,那种快意让他浑身舒坦。
“你他妈真是有病。”
这是云问涯对他的评价。
说这话的时候,正好顾倾城从房间里出来。
看见所有人都转过头,用紧张的眼神看着她,她无奈叹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聪明些的人立即就懂了是什么意思。
但笨的人不懂。
笨的人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顾神医,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这天下最厉害的大夫吗?这天下就没有你治不好的病,我听说神医山庄医术卓绝,能够活死人肉白骨,所以治好咱们陛下应该也没有问题的,对不对?”
阿剑快哭了。
他不愿意接受现实,更不想从顾倾城口中听到他不想听到那几个字。
于是继续催促道:“你别出来呀,你、你再进去再试一试。”
“阿剑,够了。”云凤看不下去,想劝劝他。
但这个时候阿剑哪里肯听他的。
“什么够了,现在人还在里面躺着呢!你别愣着,赶快帮我再求求顾神医,她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陛下的!”
“阿剑!”云凤见他越来越癫狂,忍无可忍的按住他的肩。
阿剑哭了。
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明明不应该是这样……”
当初在他第一眼看见顾阿妙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予的恩赐。
他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送回京城,让陛下过来接他的皇后,但现在看来,当初那个行为应该是错了。
就像云凤说的,顾阿妙这么多年之所以待在这里,就是因为不想回京,而自己的一意孤行不仅打扰了她,还害了陛下。
如果这件事真要问罪的话,那最该死的应该是他。
他才是这一切罪恶的源头。
阿剑越想越觉得伤心,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顾小蛮原本已经止了哭,但看阿健哭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触动了心里的那根弦,也跟着一起放声大哭起来。
一个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哭声此起彼伏,忽高忽低,给沉默的气氛增添了一丝令人惶惶不安的焦躁。
所有人都皱着眉。
夜色深了。
弯弯的弦月挂在天空中,给地上投下一层薄薄的光,像一层朦胧的幻境。
深秋雾重,带着透骨的凉意,即使是在城镇里,远处的景色也根本看不真切,只让人感到凄清的湿冷。
然而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院子里面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那人倚在远处那棵老槐树上,手里似乎提着酒壶,一身衣服破破烂烂,吊儿郎当,像个叫花子。
他出现得无声无息。
等众人察觉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倚在那棵老槐树上,手里的酒壶喝完一半。
端木若寒看见那人,忽然站了起来。
“臭老头?”
“哎呀,你这个逆徒,这么多年不见为师,开口居然不是过来请安,简直是师门不幸,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个不孝弟子。”
槐树下的人影慢慢走出来。
众人终于能看清他的模样。
这不是别人,正是顾阿妙之前见过几次的老道。
几年过去,他的模样好像丝毫没发生变化,只是比以前更邋遢了些,身上的那件道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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