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棠是保留有一部分前世记忆的人,在前世里,她亲身经历过未婚夫的忽然死亡,亲身经历过那种一夜之间仿佛天塌下来的感觉,所以,今世里,再遇上他并确认是他之后她才那么害怕某天会再次忽然地失去他,害怕今生两人依旧无缘在一起。
不是说过但凡鸳鸯蝴蝶命的两人是一旦遇上就注定得生死相随的吗?那么,今世里,她希望他能一直活到很老,即使两人没有前世那般恩爱也无所谓,只要他能活久一点就好。
于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却又不能明着跟他说她是谁的她决定像个大人般和他说说心里话。
于是,在日渐昏暗的海边夜色下,她抬头望着他,认认真真地望着他,问:“今生,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他也静静地回望着她,用手轻抚着她白玉般的小脸,说:“想和我爱的人长长久久在一起。”
忽然,就像被什么击中般,她将头扎进了他的怀中,泪如雨下。
他便紧紧地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不会不知道她为何哭,正是因为知道,他才第一次生出要认真地思索自己和她的以后的想法。
以前,因为知道自己没有皇位继承权,加上知道萧宏和柳氏都不是真心地对他好,所以他对曙国的江山没有过多的想法。他努力地学习兵法、谋略和棋道,也不过是为了帮助曙国赢得更多的疆域罢了。这是萧宏的愿望。萧宏将这愿望明确地告诉他了,萧宏认为他是最有能力帮助曙国赢得更多疆域的人,所以一直以来都很舍得在他身上投资。
所以,在前面的十多年里,为曙国赢得更多的疆域便成了萧棣元活着的唯一目标。可是现在,他对这件事又有了些新的看法。
自然,只要可以,他依旧会竭尽全力地为曙国赢得更多的疆域,然而,除了这件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面对了,那就是如何在今生里以一种可行的办法与她厮守一生。
然而,他这话一说出来她就瞬间崩溃了,她太清楚了——他越是这样她的愧疚就会越深。
“如果今生里你和所爱之人并不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呢?”她问。
他看了她很久,道:“只要两个人向着这个目标努力,一定能成的。”
“如果她,”她闭了闭眼,道:“如果她身不由己,无法和你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呢?”
他将头抵在她的头顶,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她愣了片刻,说:“是的。”
“把你的苦衷告诉我,我来帮你想办法把它们去掉。”他轻抚着她的后背说。
他以为她最大的苦衷是因为两人是同性。
“没有那么容易。”她摇头道。
“怎么说?”他俯头问她。
怀中的她看起来是如此的乖顺、美好,让他忍不住把‘他’当女孩子看待。
她并不像是个非常保守顽固之人,他不相信她会那么在乎他人的眼光。
江月棠淡淡地叹了口气,说:“总归是我对不住你。”
“胡说。”他假装生气道,又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你并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再说了,日后就算你要娶妻生子,我也绝不会恨你。”
她又难受地流了眼泪,问:“总有一天你也会娶妻生子的吧?”
他默默地看着她,说:“如果你不希望我这样,我就不娶了,何况我比较挑剔,也不容易看上哪位姑娘。”
“傻话。”江月棠笑了,叹着气将他抱紧,默默地闭上眼。
夜越来越深了,她在他怀中静静地睡去。
他就着昏暗的夜色静静地看着她,良久良久,然后,他将她抱起,回了旅馆。
放她躺下后,他又仔细地给她盖好被子,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天夜里,他久久无眠,想着她在海边时跟他说的话。
次日,中午时分,他忙完了外头的事便回来陪她用午膳。
她的烧完全退了,因此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他就提议晚上带她去小村庄里吃烧烤。她答应了。
他们和当地村民一起在村子里架起烤具,一群人兴致勃勃地烤鸡腿、鸡翅、茄子和玉米等。
到了夜深时,大家才尽兴地离开。
萧棣元背着她回旅馆。
在回去的路上,江月棠问他:“二殿下,你相信爱可以从前世延续到今生么?”
“当然相信。”他说,微笑道:“我和你不就像是前世已认识的么?”
她便拿脸蹭了蹭他的后脑勺,说:“如果,前世的那对恋人在今世里变成了一对同性的人,你觉得还有必要再续前缘吗?”
“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但是,没有人会允许的,国/家也没有这样的特例。”她说。
“为何一定要他人允许?”他反问。
“难道不需要吗?”
他扭过头来看着她,说:“如果你有足够的勇气与我在一起,我不介意挑战约定俗成的那一套。”
她叹着气闭了闭眼,良久才说:“我不要你这么做。”
萧棣元亲了她白嫩的手臂一口,道:“可我乐意。”
她再次湿润了双眼。
过了好一会儿,她说:“也许最好的办法是从今往后我们彼此相忘于江湖,再也不相往来。”
从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口中说出这般平静而绝情的话,他顿觉心里一阵难受,末几,他笑了笑,说:“如果真爱就在眼前,怎么可能做得到?”
于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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