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王允,也难怪会说是荀罡的故人,毕竟二人真。info荀罡很诧异,现在长安的水很深,为什么王允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要知道,没有董卓的允许私自与诸侯会面,那可是大忌!
王允看着荀罡,突然眼神一变,惊问道:“荀罡!你……你的头发怎么……还有你的眼睛,怎么有伤疤?”
“此时以后再说……王司徒,你我二人倒是久违了。”王允早已荣升司徒,自然称为王司徒;荀罡示意一脸惊讶的王允坐下,随即径直朝主席位走去,“不知王司徒此番前来,是为私事,还是为公事?”
王允压制住内心的震惊,毕竟四岁的白头犊子实在是闻所未闻;他强颜笑了笑道:“荀方伯倒是智慧不减当年啊,老夫此番前来,公私皆有。”
“哦?想来是董卓有事要找我,所以才能够允许王司徒前来吧……”荀罡微微一笑,手指在茶杯中打转,将茶叶转的到处都是。
“实不相瞒,如今董卓尚在洛阳驻扎,长安城主要是董卓之弟董旻驻扎。”王允拂了拂袖,沉声说道,“我这番前来主要是私事,其次才是公事……但这公事私事,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此话何意?”荀罡被王允这一出搞的晕头转向,也不知道他说的话究竟是何意思。
王允突然沉默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反而看的荀罡不知所措;荀罡连忙起身,询问道:“王司徒,究竟是什么意思?快些说来!”
不知为何,荀罡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不安。
王允欲言又止,随风舞动的锦袍,仿佛在告诉自己些什么;荀罡的嘴唇略微有些打颤,甚至发白。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来自血缘的恐慌,至少之前在虎牢关下,他只有愤怒,没有惊慌。
“王司徒……”
荀罡意欲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堵住了,他望着荀彧,不知所措;望着王允,一脸呆样。
终究,王允还是开口了。苍老的嘴皮子轻轻嚅动着,仿佛两条红色的毛毛虫,说道:“荀罡……我说的一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其实……尊翁在十几日前,已经仙逝了……”
荀罡能够感觉心脏在不停地颤抖,仿佛地震一样,令自己恐惧,令自己惊慌。王允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如果在和自己挂钩的话……真的是这件事情吗?
荀罡伸出手来,但他的手也抖得厉害,仿佛帕金森患者一样。
“王司徒,可是戏弄在下?”
王允摇了摇头,看着荀罡一脸颓废的模样,心中不忍;不过荀罡这次似乎镇定的很快,询问道:“既然不是戏言……可是董卓吕布两人杀害家严?”
王允连连摆手,忙说不是:“荀罡,实不相瞒,我与尊翁曾秘密商讨诛灭董卓之事,虽然事情尚未泄漏,但尊翁却因为身体缘故,先与我等走了……”
“不是说我父亲身体很健康吗!”
荀罡大怒,拍案而起,将下面的荀彧下了个半死;他看着数尺长的荀罡,竟是充斥着无比恐怖的威压,连忙说道:“主公息怒,下官其实是想要主公宽心,所以才说了谎;实际上慈明公已然患了一种奇怪的疾病,就连宫中的医工都难以看出一二……”
荀罡面色狰狞,但仅仅片刻,又是颓废的坐了下来;他示意荀彧起身,让他莫忧,随即竟是沉默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荀罡说道:“王司徒,这可是尊驾所说的私事?”
“是是,慈明公直到病逝之前,望着榻前的荀棐都念叨着你的名字……”
荀罡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那副看似强硬的身躯,竟是在这一刻潸然落泪:“王司徒……你如今说这话,莫不是可以要我难过?家严一死,如今只有我一人承受着那日的罪孽,他竟然忍心啊!”
荀罡嚎啕大哭,止也止不住,王允与荀彧见状,虽然不知道荀罡口中的罪孽是什么,但他们也只能默默地看着荀罡。因为他们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荀爽荀罡,这对父子共同承受着杀害荀采的“罪孽”;在外人看来,他们二人似乎变得疏远了,但荀爽与荀罡的心却变得无比靠近。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落得个父慈子孝的解决,但万万没想到,老天竟然开了如此的玩笑!
泪水终究还是会落尽的,也不知过了多久,荀罡终是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睛已经哭红了,令人怜惜。他望着王允,嘴角略有些抽搐道:“既然私事已毕,那王司徒请说公事吧。”
荀罡毕竟是一州长官,他不能让自己的内心波动影响到大局;正所谓公私分明,这个道理,荀罡也是明白的。
“公事……哎,公事也是此事!”王允极其无奈的说到。
荀罡抽泣一声,与荀彧面面相觑,不知何意,忙问道:“王司徒,公事与家严何干?”
“我之前不是说董卓驻扎在洛阳吗?当时慈明公身死,董卓竟是特意回到长安来,拂棺而哭,下令罢朝三日,祭奠慈明公。”
荀罡闻言,冷哼一声道:“我听吕布所言,家严曾因举荐在下缘故,险些遭董卓老贼杀害!如今竟又是如此做作,可笑!”
这话说到了王允心坎里,连忙应声道:“岂不是如此?可笑那董卓为非作歹,专横跋扈,如今竟是在我等面前表演如此一出,岂不可笑!”
荀罡早已知道王允会如此说,却也没有丝毫想想,为何董卓会放过荀爽,又放过自己。
“所以……王司徒,难道是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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