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重重的派了下桌案,那上面的雕翎箭竟是随着波动落下,弹在了地上,落到孙策膝前。
程普不敢相信,黄盖不敢相信,韩当不敢相信……无论是军中的哪一个人,他们都不敢相信。就算你和你爹再怎么有过节,你也不至于暗中杀害他啊!
你究竟是有多丧心病狂,才做的出这种事来?
孙贲看着地上滚落的雕翎箭,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程普开口,打破了整个军帐中的宁静。
“伯符,主公不是头曼单于,你也不是冒顿单于,无需鸣镝弑父……但我实在难以想象,你如何做得出这种弑父杀君之事!”
程普言语中的悲哀不言而喻,他悲哀于孙坚英年早逝,更悲哀这堂堂的孙家,怎么就出了如此的败类,竟做得出北方那些未开化蛮子所做出来的事情!
孙策看着那支雕翎箭,良久不语,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他似乎完全没有解释的余地。全军上下都知道他与孙坚有间隙,再加上这支只有自己有的雕翎箭,谁会相信他的辩驳?
士兵来收押他的时候,他本欲反抗,但看着这支铁箭,他却乖乖的束手就擒。他并不觉得军中上下会给他一个公道,因为在他心中,孙坚早已被自己杀死了。
也许他是犯人,但他杀害的孙坚绝对不是那个客观存在的孙坚。
“兄长,其实我挺想给你隐瞒的,但是……”孙权在一旁低声说道,言语之中略有迟疑,“但是我觉得兄长不会是杀害父亲的凶手,所以我才希望程将军还兄长一个公道。”
孙策冷笑一声,言语苦涩道:“二弟,难不成你也觉得,是我放暗箭杀死了父亲不成?”
“事实摆在眼前,伯符,你太让我们失望了!”黄盖一巴掌拍碎眼前的桌案,眼中血丝遍布,恐怖无比,“我原以为你是一个能够隐忍的男儿,没想到心胸竟然如此狭隘!”
“尔等说的太多了,为何不让伯符说两句?”韩当似乎并不愿意相信孙策杀害孙坚,便帮他说话,“就算是伯符杀的,你总要让他交代过程才是!”
“哼!”
黄盖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他不想看着这个不忠不孝之徒。
军帐中的叫骂声似乎听了下来,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孙策抬起脑袋,面无表情说道:“我若说并不是我杀死的主公,尔等可信?”
黄盖又在一旁咒骂道:“信你个鬼!你这厚颜无耻之徒,我原以为你不忠不孝,没想到连男人的担当都没有!”
程普连忙止住激动无比的黄盖,免得他冲上去收拾孙策;事到如今孙策不管说的是真是假,先听着便是,不要过早的下结论。
孙策又是说道:“我不知是谁杀死的父亲,不过我怀疑……是我手下待了半年的一名将领,名叫吕公,乃是荆州人士。我所有的军械装备,全都交由他保管。如果有人有机会那到我的雕翎箭想陷害于我,他的可能性最大。”
“那吕公人呢?”
“早已不知所踪……”
黄盖冷嘲热讽到:“谁知道你是不是胡编了一个人,亦或是将那人杀害给自己顶罪!”
孙策登时就怒了,大喝道:“黄将军,你久随我父,我敬你是长辈,未加还嘴。但难不成你就真的觉得,我孙伯符天性是个不忠不孝之人,要杀害我父亲自己上位不成?”
黄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轻哼一声,不再理会。
这时久久不语的孙贲突然说道:“伯符,全军上下皆知你与主公有隙,你可敢坦言……你从未升起杀害主公之心?”
“若我说我从未有过此心,想必你们不会相信……”孙策低下了头,苦涩说道,“我可以告诉尔等,我有过弑父之心,但在忠孝礼义面前,我早已将此事忘记!”
“主公如此待你,你竟然还有弑父之心?果真一个不忠不义!”黄盖找着机会,又是加以嘲讽。
众将闻言,皆是斥责孙策不知好歹,不忠不义,就连一开始支持孙策的韩当都不说话了。现在谁杀害孙坚似乎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孙策坦言自己有过弑父之心,那一切似乎都已经足够了。
这看上去是一场庭审,但更像是在为孙权扫除障碍。因为程普黄盖在洛阳早已得到孙坚命令,好好辅佐孙权。如今孙权最大的障碍就是孙策,他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就是想要将孙策从军中驱赶出去。
面对众人的辱骂,孙策觉得无比羞辱,为何自己要受这不白之冤?当即朝黄盖怒喝道:“黄公覆!我早已知晓父亲取得玉玺自立为帝之心,并意图将帝位授予我二弟孙权!你这番行为,岂不是想要将我置于死地,巩固我二弟地位不成?”
程普被吓得瞠目结舌,竟脱口而出道:“你是如何知晓?”说完此话,程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闭嘴。得到玉玺的事情重要将领都知道,但孙策并不知道;而且除了他、黄盖、孙权以及孙坚的几个亲信,便再没人知道称帝传位之事,他孙策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洛阳那日……我就跟在尔等身后。”
程普等人这才明白了,无力地坐到了席位之上。他望着一旁的黄盖,又看了看一边坐如针毡的孙权,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军帐中一片死寂,有些人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孙策一定“杀”了孙坚,原来这是有目的的。
因为必须有人要背这黑锅。
孙策虽然在言语上取得了优势,但他深刻的意识到,这个地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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