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县深陷在漆黑的牢笼之中,仿佛罪恶的深渊,包庇着犯人前行的脚步。城墙之上,三三两两的士兵交替换着岗,无精打采的,似乎只恨这个年代没有扑克牌一样。
孤雁鸣了几声,似乎在为黑夜中的侠客作陪衬;一道身影在房檐上来回窜着,顺着清风,黑色的衣带缓缓飘舞着,若非是那健硕的身躯,只怕再来点樱花,就是最美的场景了。
典韦壮硕的身躯却如海燕一般,落上一间间房上却没有任何声音,令人惊叹;他一个蹦跶,直接越了几丈远,跳到了一栋高墙上。
这是刺史府的高墙,典韦认识的,但他的目标可不是这里;许靖的房屋在哪里他不知道,只能跑到别驾办公室去寻找许靖的居所。
“这一坛酒是什么意思?”
隐隐约约,一道声音似乎顺着风声飘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进了典韦的耳朵,典韦一惊,这时候说到酒,自然引起了他心中的疑惑。事不宜迟,他直接朝着那个方向奔了过去。
双脚轻轻地落在了瓦片上,典韦就像普通武侠电影里一样揭开了一片瓦,顺着微弱的烛光细细观察了起来。屋中有两个人,其中一人典韦认识,正是许靖;许靖此刻正在于另外一人说着什么,细小声音渐渐飘到了房顶之上。
“使君,并非别的意思,听闻使君好酒,所以下官特地带了一坛上好的佳酿来!”许靖抱着双手,恭敬地说道。
使君?黄琬已走,如今能够称得上使君的人——莫非是那孔伷?
孔伷油亮的脸似乎皱了起来,说道:“许文休,虽然我好酒,但你也应该知道寻常的酒根本勾不住我;何况你这是何居心,为何要在如此晚的时候将酒送来?”
“不瞒使君,此酒乃是荀罡家的……”许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音量,“使君初来可能有所不知,荀罡家的酒家每月开一次,而且每次都有专门的限量酒送与那些士族豪门……”
“许文休,你不必与我绕弯子,你就说这酒是怎么回事吧!”孔伷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这……使君,下官着实是羞于提起啊!”许靖说道,“荀罡联络士族,意图打压我等,下官便带着一干亲信偷偷潜入荀罡家中,希望找到他联络士族的证据,结果被荀罡下人发现。或许是他们下人想要堵住下官的嘴,将荀罡今日将要拍卖的酒送了一坛给下官,下官又不喝酒,所以就送到了使君这里来。”
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典韦当时就觉得怒气冲天,这世间怎么会有这等小人?
“若真的如此……那倒无妨。不过我倒更关心,荀罡联络其他家族的证据,你可有掌握?”
“下官惭愧,由于荀罡名望,在下不敢深究,只能等待下次寻找机会潜入了……”
孔伷点了点头道:“此酒权当荀罡的处罚,若有机会,我当亲自查处!你下去吧。”
“是。”
许靖见有了效果,嘴角微微扬了扬,便不再多留,悄然从屋外退了出去。
许靖刚走,孔伷立马没了之前的矜持模样,连连将酒坛的盖子掀开,典韦连忙将鼻孔朝那缝隙靠去,果然是荀罡酿的桂花酒,看来这次事件的犯人是许靖没跑了!现在只用跟着许靖,看看他有什么打算就行了。
“今日权且放过你这贪官!”典韦瞥了一眼孔伷,不动声色的将瓦片盖上,朝着刚行不远的许靖处奔去了。
黑夜之中,许靖的车驾极其不显眼,若不是许靖亲自找上去,只怕典韦还找不到;马车在路上缓缓奔腾着,好在速度不快,典韦完全能够跟上。不过令典韦疑惑的是,许靖竟然朝着城西奔去了,那里可是贫民区啊!
“难道说此番许靖是联络平民卖酒分钱?”典韦心中推测到,但这一切,只有自己看见了才能够确定。
果不其然,在整个谯县最贫穷的地方,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许靖那瘦削的身躯从马车中钻了出来,眼神严肃,朝着贫民窟黑暗处望去,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
典韦紧随其后,看着许靖在狭窄的贫民窟里面四处乱窜着就觉得此事不简单;渐渐地,许靖走到了最深处,典韦一惊,这分明是全谯县最残暴的黑帮团伙所在啊!
典韦毕竟是个老江湖,这谯县中的各个团伙早已被他摸了个干净;他早就猜到这次的事情与谯县那些帮派脱不了干系,却没想到竟然还是这些团伙中最大的一个。
“想不到堂堂政府官员,竟然和这等人有瓜葛!”
“干啥?”
许靖刚刚走到那脏兮兮的院子门口,便有一个穿着破烂的痞子迎了上来,身上浊臭逼人,还有不少的苍蝇环绕其上;许靖掩着鼻子,瓮声瓮气道:“孙怀在否?”
“想找老大?你是什么东西?”痞子嘴上吊着根狗尾巴草,表情很是不屑。
许靖强忍着怒意,说出了之前与孙怀约定好的暗号:“大商贾。”
痞子一愣,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将路让开;许靖缓缓走了进去,却突然转过身来,冷笑道:“忘了告诉你,野狗最喜欢在狗尾草上撒尿。”
望着许靖缓缓走进那个漆黑窟窿的背影,痞子呆了,连忙将嘴巴里的狗尾草吐出来,口中骂一声真晦气。却在此时,一个硕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过来,痞子挠了挠嘴角的脓疮,喝道:“又他妈是谁?”
“呃!”
典韦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便将那痞子击晕了过去,他知道如此三更时候,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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