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男的依旧茫然。
“还不说话是不是,真混蛋!”白果儿把杯子一掷,恨恨地出去了。我追了出去。她走得快,离我已有十几米距离,在人流中穿插着。“等等!”我叫喊着,周围人无不驻足,只是她没有停下。我跑了起来,一把拉住她:“等等啊!听我说。”
“滚!”她挣脱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再次追了上去,“是我错了,是我没明白。但你要理解一个单身二十多年的人啊,我怎么知道女孩儿想的什么?”我看到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机会给你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我怕又说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她没停,我就边跑边跟她说。
“你错了,你都错了。”她越来越快:“最大的错就是你刚才说。我才不要别人呵护!”
“是是是,我错了,我藐视女性,我罪该万死。”
“一定诚意都没有!”
“可是你能不能慢一点,我跟不上了!”
“就你这体力,快递都白送了!”她加速跑了起来。我只好追赶。
仲夏的夜晚,热气逼人,我们俩像疯了一样在路上跑。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叫喊着,心跳不已。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爱上她了,还有什么理由思前想后。这不是同情,这不怜悯,更不是悲痛转移,我确乎已经无可救药得爱上她了。对!等我追上她,就跟她表白。
我们一口气跑到了月亮湖,大口喘着粗气,两个人都大汗淋漓。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们同时笑了起来。笑声渐渐停止,只剩四目相对,她脸很红,我也心跳得厉害。我贴近了她,注视着她的眼睛。“又耍流氓!”她“啪”得给了我一巴掌。
月亮湖在夏日里炙烤了一天,现在似乎都看得到水汽。我们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汗依然停不下来。
“我有事找你。”白果儿说。
“怎么了?”我以为她要跟我说那天晚上的事。
“我在墓园看到我嫂子了。”她说。
“秦子?她去看谁?”我问。
“我也不知道。本来以为她是去看我妈,”白果儿说:“老远就看到她一个人在我妈墓前走过。刚想打招呼,谁知道她走到里面去了。我就跟着她,你猜我看到了谁?
“怎么听上去像个鬼故事,你不会看到鬼了吧。”我笑着说。
“我说的是正事!”她给了我一下:“我看到你那个同学了。”
“牧奕欢?”我心头一震。
“可是太远了我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好等他们走了到那墓碑前看看。应该是他爸,叫牧常青。”
我一激灵,问她:“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是不是六月十六?”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她问我。
“快说是不是?”
“我想想,上周星期二……是的,就是十六号。”
“那就没错了。”我说:“六月十六是他爸的忌日。他们应该是去祭拜了。”
“我倒是忘了这一点,墓碑上就有忌日啊!不过,我找到了这个——”她从包里拿出一本烧坏了的本子。“应该是他爸的日记,他和我嫂子在墓前烧来着,我就觉得有事儿,等他们走了赶紧灭火,不过还是被烧掉了一些。”白果儿说:“你不是说和他是好朋友吗,怎么他去看他爸,不带你去反而带着我嫂子?”
真相已经渐渐明了,虽然大部分是我的猜测,但拼图逐渐完整了。我说:“可能是因为,我只是和他是朋友,和他爸没什么关系。”
“你是说我嫂子和他爸有关系?”
“这日记,”我接了过来:“你看了吗?”
“还没。”她说:“我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是觉得你可能想知道才拿来的,准备一起看。”
我思索着,不知如何是好。这里面当然有我想知道的真相,关于“那件事”,关于秦子的不为人知。但是我真的该知道吗?他们这麽多年刻意隐瞒就是不想让我知道。而现在我和秦子也没了关系,知道了也不过是满足我无聊的好奇心。说不定还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算了,我不看了。”我把本子还给她。“当年的事我基本猜的差不多了,看了也没什么用。”
“你真不看?”白果儿有点失望。
“不看。”
“那好,我看。”她果真翻看起来。
我注视着前面波澜不兴的湖面,再次回想以前的场景。牧奕欢突然的离开,秦子不知名的痛苦,那天晚上大谈生死,“死亡是唯一可以掌控的”。还有我一直不明白的,为什么她在那个老师的房子里会突然自杀。现在我想清楚了,那天也是六月十六。她是在祭奠。不,应该说是在赎罪。
个把小时,白果儿像是看完了。“容量惊人啊。”她夸张地说。“你真不想看看?”
“你就告诉我一件事,他爸是不是自杀。”
白果儿惊愕地看着我,“还真是。这日记本最后一篇就是六月十六日,也就是一份遗书。你看不看?”
“不,不用了。”
“唉,好吧。”白果儿把本子收了起来:“估计你看完也会影响我嫂子在你心中是完美形象。”
“不,这不是秦子的错,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我说。
“你激动什么呀,”白果儿说:“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秦子爱上了他爸,是不是。”
“额,我用四个字回答你:‘料事如神’。”白果儿说。
“白果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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