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哨声又持续了十几秒,不紧不慢,也没有间断,看来吹哨子的人肺活量还不小,要我顶多吹个五六秒。info
我们齐看向李叔,想等待他的指示,可紧接着,那哨声又响了起来,但仅仅几秒之后,就突然中断了,听上去好像是有突发状况,使得它被迫停了下来。
因为前两次的哨声都是渐渐变得微弱,而这一次却是戛然而止,在最后一刻,竟然还出现了一丝颤音,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突然打断了一样。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如果先前我们还无法断定对方是否真的遇到了危险,那么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确实是遭遇了变故。
七爷站在李叔身边,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轻声说道:“诶,老李,这一定是对方在使诈,你可千万别上当啊,这种伎俩我见多了,只要你稍微迟疑那么一下下,就会被对方钻了空子。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到时候别怪小七我没提醒过你啊!”
李叔一边掐着下巴上的小胡茬,一边沉思着,我根本没想到李叔竟会在这种问题上如此的优柔寡断,想救就去救,不想救就直接去找古墓,哪有必要琢磨这么久的!不过,我内心里还是希望别去多管闲事的好,毕竟这很可能是个圈套。
良久,李叔猛一拍手,迅速抬起头,眼睛炯炯有神,坚定道:“去他姥姥的破哨子,咱去找古墓!”
说完,他转身就领着我们往山上走去,表现的很决绝,我们则跟在他后面没有说话,连平日里的话痨七爷都没有作声,气氛非常微妙。因为看李叔的表情就知道,他需要静静,而且这实在不是打扰他的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免不了一顿骂。
眼前的这座山相比之前的那座相当不好走,山路陡峭不说,还荆棘丛生,稍不留神,身上就会划出一道口子。
刚才哨子的声音其实就是从山上传来的,但因为山谷空旷,回音缭绕,我们并不能判断出声源的具体位置,只能大致推断,对方应该是在一个声音传播良好的通风地带,周围没有太多的树木阻挡,可就目前的环境来看,显然不在我们附近。
由于山路崎岖,我们一步一步小心的艰难前行着,不敢有半点疏忽,速度自然是不快的,七爷见李叔的表情有所缓和,便又开始唠叨起来:
“经书有云:山者,势险而有也,法葬其所会。意思就是说啊,龙脉走势若非常险要,那么此处必定有吉穴,墓葬的位置就是在群龙众支汇聚的地方。如果按照这种传统的定穴方法,找到一般的古墓必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这天女墓却不一样。”
七爷停顿了半秒,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十二星图上有记载,必须在七月初七晴朗的夜晚,站在山顶之上正对东方的天女星,行至龙脉息止之处,根据附近的地形风水才能具体判断。”
我听完,立马提出了质疑:“你说啥?七月初七?那不早就过了吗?”
“你别急啊,虽然纸上是这么说的,但你不想想你七爷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吴老七啊!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的名号?”
我心说还真能吹,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有多大能耐,真搞不懂他是怎么被李叔所赏识的。
七爷见我有点不相信,就又说:“你好好想想,十二星图上的方法只是古人所总结出来的,那时候的知识水平多有限啊,连地球是圆是方都搞不清楚!不瞒你说,我专门研究过这一领域,即使不在七月初七,也能准确推算出具体的龙脉走势,找到古墓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
我们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不置可否,但从他坚定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还是非常有信心。
毕竟所有人中间,也只有七爷懂点这方面的知识了,所有的希望已经全部寄托在他身上了,要是连他也找不到古墓的位置,那就只能无功而返了。
我们一边走一边闲聊起来,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七爷在对自己曾经的辉煌事迹夸夸其谈,我们也不太好打断他,只有黑钩子满脸不屑,厌恶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你这就差把娘胎里的经历给搬出来了呗!”
七爷显然还在计较之前的过节,故意不去搭理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和我们说话。
不知不觉中,天已近黑,经过一天的折腾,我们也很累了,便找到一块空地坐下来休息。
七爷身子累嘴不累,他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的对我们说:“这个地方有点邪乎,说不出来的古怪!”
老海靠在树上,点起一支烟,半裸着肩膀说道:“你不是会算吗,算算到底哪里有问题。”
七爷一听,面露不悦之色,咧嘴道:“我又不是神算子,只是对这些风水上的说法略知一二,你可别啥事都指望我来算啊!”
我们都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他也只是个半桶水,遇到不知道的情况就只能强行给自己找理由。
这时,小鹿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冲到一旁,捡起一样东西又跑了回来。
我还以为他捡到了什么值钱的宝贝,却见他把手掌摊开,上面是一根形状非常奇特的短木笛,大概只有拇指那么长,一头呈蘑菇状,另一头削的尖尖的,根部打磨出一圈凹槽,槽内系着红丝绳,木笛的中段整齐排列着数十个方形小孔,密密麻麻,整体看上去,有点像只畸形的墨斗鱼。
我正纳闷这是什么时,李叔忽然叫了起来:“这就是摘星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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