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八九岁的时候,一天,家里,电视上,报纸上出现了这一堆照片。妈妈被人陷害威胁,但是报了警,激怒了那人,所以在那一瞬间毁了妈妈的所有,铺天盖地的报告和骂声让妈妈精神失常,而我被送到了一个小城市。”她转身,“就是你在的那个城市,幸好呢,遇到了李若离,那时候,他如同皇者一般出现在我的眼前,没有鄙视,没有欺骗,没有轻蔑,他很高傲,但在当时,他拉过我的手,声音温厚:不要害怕,你还是你,妈妈还是妈妈,你要相信你妈妈,更要相信你自己。那时候我多小啊,竟然懂了他的话,按照他每周的鼓励一步一步走出来。”
燕灵儿转身,眸子似笑非笑:“岳旋巧,你懂那种绝处逢生的感觉吗?”
“在他拖起我的时候,你毫不留情的毁了他啊。”她的声线拔高,眼里的憎恨就那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的面前。岳旋巧看着那股子恨意凉遍全身,她嘴唇白的通透。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时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她终是移开眸子,再看下去,她会控制不住心里的海潮般的痛与伤的。岳旋巧脑海里回忆起被绑架的那天晚上,那个寂静的仓库内不断飘荡在她耳边的尖叫声:放开我···放开我···啊··救命啊·放开我啊···。这个画面会再次把她逼入绝境的,她咬住下唇,死死的,似要流出血来。
“岳旋巧,对不起有用么?”燕灵儿的眸子清明起来,盛着一如既往的冷酷。“可笑的是,他从来就没认为这是你的错,所以,别跟我说对不起,没有原不原谅之说,我,只是无法接受以前那样高贵的他被你一句话推向了十八层地狱的事实而已,岳旋巧,你算什么啊?凭什么就那样毁了一个人?!!”
“你要永远记得,有那么一个王者般的人是被你摧残的,你要永远记得,岳旋巧。永远记得!!!”
半夜,岳旋巧猛然醒来,看向一片漆黑的四周,她大口喘气,额上的冷汗不断的向外冒出,打开灯,她下床推开窗透透气。外面又下雨了,淅淅沥沥,冷冷淡淡。桌上还放着燕灵儿的纱巾,是她白天落下的,似是专门用来提醒她刚才梦中的一切并不是梦啊。她拢了拢头发,一抹苦涩自嘴角漫延开来。
当年,她10岁,他18岁,她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头,他是名震南北的歌星,家世高贵,长相俊俏,前途一片大好。可是,谁让命运那样捉弄人呢。竟然把她们两个放到了一个城市,在某一个雷暴雨狂下的晚上,她的凄惨叫声引来了路过的他,10岁的岳旋巧是害怕到极点的,一条小街的旁边,她被一个流浪汉拉到了不远处的森林里,她力气太小,抵挡不住流浪汉的撕扯,她大哭,声嘶力竭,换来的只有一道胜过一道的闪电,她快要绝望了,脑海里留下的只有救命救命的字眼,接下来的事情她似乎忘记了,但却比什么都记得特别清楚,他跑过去救了她,可是,她真的不知道,狗仔队拍到的是她对他施暴的照片,当那个扛着相机的人问她:当晚有人想对你实行qiáng_jiān吗?小小的她很害怕,爸爸住院,妈妈去世,看着眼前不断闪光的机器,又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她哆哆嗦嗦的说:那晚有人抓住我撕扯我的衣服···
那个扛着摄像机的人没再接着问了,而是关掉机器,嘴角漫过她看不懂的笑,转身离开。之后,或者,是很多年后,她才知道,她的一句没表达清楚的话语竟然害得那个男子被家人抛弃,被万众咒骂。
回神,窗前,她的身体消失了刚才的热度,却是吹散了她的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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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李若离淡淡的向楚若瑾陈诉这件事情的时候,表情特别平淡,楚若瑾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问:“你不恨巧巧吗?”
“她只是说出了事实被记者误解而已,我有什么理由恨她?她也是受害者啊。”李若离笑,眼角没了以前的凌厉,多了份安然。也许,经历过许多以后,他的心早已放下,红尘茫茫,不思量,自可淡忘。
“谢谢你。”楚若瑾掀起眼角,眼里清明一片:“她,一直都记得你,即使当时她还小,这些年,她似乎一直都很愧疚。”
李若离指尖很细,不经意的敲打着小圆桌面,若有所思。“她,自己放不下。”
“你没给她让她放下的理由。”
“有时候,理由会更伤害人的,也许我专门去找她说明我毫不在意的时候,她会陷入之前的噩梦更深。”他一句一句慢慢道来,却是句句在理。
岳旋巧卧室内。
“去放风筝吧?”
“什么?”她半起身,拢拢被子。
“放风筝,这次,放我做的吧。”楚若瑾将藏在背后的盒子拿出来:“完全照着你的样子做出来的。”他声音轻佻。
“是吗?”她带着淡淡的期待,打开了盒子,然后,这——这肥头大耳手短腿粗的人——“你你你说她是我?”岳旋巧用尽360度白了他一眼:“不去,太丑了。”
“去吧。”
“不去,坚决不去,死也不去。”她继续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是风筝太丑还是——你,巧巧,你还没走出来?”他问她的时候,打开被子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迷蒙的双眼,像是看穿了她的灵魂般,那么认真。
“巧巧,有时候,要给自己一个原谅自己的机会。”
岳旋巧看他:“楚若瑾,亲吻槐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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