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之上应是停了几只鸟雀,偶在屋中人说话的间隙叽叽喳喳上几声,好似在证明这庭院之中并非这般幽静安宁,依然是生机勃勃的。
“我不过也是道出我亲眼所见的实情,其实过去有几次,我都发现安永琰看向公子的眸光里有着杀意,至于这杀意是从何而来,这么久了我终是明白了。”刀鸑鷟将目光落在秦羽涅的面庞上,“便是你羽涅。”
秦羽涅心中所有疑惑,但也隐隐觉着似乎如此也能够说的通。
“安永琰从小与父母皇兄失散,费尽了心机重回你们身边,谁曾想自己的皇兄却因为与自己立场不同而对自己百般疏远。”顿了顿,“再则,看见自己的皇兄与并无血缘的公子如此要好,情同亲兄弟,他那般极端,你说他心里如何想?”刀鸑鷟一言一语,一字一句,不但道出了她这么久以来所观察到的实情,也道出了安永琰的内心。
此话引得秦羽涅垂下眼帘,却不知在沉思什么。
苏辰砂看了他一眼,“羽涅,你也无需多思,既然已经知道了安永琰的目的,没有让他得逞也就是了。”
秦羽涅却在此时抬首,摇了摇头,苦笑着道:“其实有一次,他同我谈及过此事,只是当时我并未在意。”他剑眉一蹙,“他曾对我说为何明明他才是我的弟弟,但我却待辰砂亲如兄弟,他一直觉得当年我是为了救辰砂所以才害的他被九幽圣教所掳。”
刀鸑鷟一惊,“原来他对公子的恨意,也是从那时就开始了吗?”
秦羽涅也不知,“若是我能够早些察觉到他的恨意,他的意图,辰砂也就不会受伤了。”说及此事,秦羽涅便十分自责。
苏辰砂听闻后不禁一愣,他原以为,秦羽涅到底对安永琰还有几分往日的兄弟情谊,但眼下看来,羽涅对安永琰早已彻底失望了。
“羽涅你就不要自责了,发生此事,大家都不愿见到。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派人去寻乌落珠的下落,切莫让她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言罢,刀鸑鷟忽然莞尔,“况且,我们都看得出,你在意公子得很,处处护着他,此次之事纯粹是意外,公子也不会怪你的。”
“阿梨。”苏辰砂无奈地一笑,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公子你问问羽涅,我说的是他心中所想不是?”刀鸑鷟扬眉一笑。
秦羽涅也拿她无法,轻笑一声,“是,如你所言。”转头与苏辰砂对望一眼,皆是仍由她胡闹的眼神。
“苏越,那便即刻派人去查。”这厢笑闹完了,秦羽涅便立即吩咐苏越。
“是殿下,那我现在就去着手调查。”
秦羽涅点点头,苏越便起身拱手,出了房间。
“辰砂,我们从父亲那便过来,已经有了当年云苍阑那亲信的消息。”秦羽涅待苏越走后,又将在丞相府所得消息一一同苏辰砂讲了。
“这么说来,眼下需得亲自去一趟苗疆。”
“不错,只是我此刻着实脱不开身,父亲说便让刀叔叔与元叔前去。”秦羽涅也道出自己的顾虑,却不想苏辰砂当即接过了话头。
“让我去,羽涅。”他郑重地向秦羽涅说出这三个字,他深知,秦羽涅是不会同意的,但他必须替秦羽涅去。
“不行!”果然,如苏辰砂所料,秦羽涅直接了当地拒绝了。
“羽涅,你先听听公子怎么说?”刀鸑鷟见苏辰砂向她递了个眼色,她虽也担心苏辰砂的身体和安全,但依然照着苏辰砂的意愿去做了。
秦羽涅沉着脸,却未开口。
苏辰砂见状,便道:“刀叔与元叔当年也是随着父亲征战的老将,我们不能让他们去冒这个险,况且江湖之上很少有人得知我的身份,更少有人见过我。”顿了顿,“羽涅你只需将你的令牌给我,我便能够扮演好皇子的身份,用强权来压倒他们,怎么也要让他们心中有所畏惧,还是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自是信的,只是......你身体向来不好,此番出去免不了奔波劳累,才发生过此事,不可保证安永琰不会再次暗中动手。”秦羽涅站起身来,背过去,“我不放心。”
苏辰砂也随之站了起来,走近他,在他身后道:“你若不放心,让苏越他们跟着我便是,难道凭苏越的武功还不足以保护一个我?”
秦羽涅回过头来,与他四目相视,苏辰砂眸光坚定,势在必行,他都能够感受到自己阻止不了他,就算自己不同意,他仍是要去的。
刀鸑鷟就这么看着他们僵持着,谁也不让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秦羽涅叹了口气,“罢了,你想做的事,我何时能阻的了你。”
苏辰砂温润一笑,又复往日那般柔和的模样,“你总要让我为你做些什么的,就如同从前那般。”
“辰砂。”他唤他名字,如此情谊,他怎会不懂,但他待他的心也如他一样,甚至比他更甚。
他幼年便失了父母,身子也变得孱弱,从前与他同上战场,横刀立马,意气风发的模样如今再难见到。秦羽涅明白他心中的那份苦楚,不过是他从不向任何人说起罢了,他也是怀念往昔的,怀念那些他能够与自己并肩而战的日子。
所以,即便是到了如今,苏辰砂也一直想要以另外的方式,与他站在一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说。”苏辰砂心下了然,“我永远与你在一处。”
“好啦,你们二人怎么一下子就如此伤感起来。”刀鸑鷟起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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