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鸑鷟惊呼一声,直接拍案而起,高声道:“安永琰!”就在她唤出这三个字的同时,她看见端坐在一旁的秦羽涅瞳仁骤缩,剑眉紧蹙。
难怪…难怪自己一直觉得很是奇怪……
安永琰身为皇子,却同皇家的姓氏不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安茕,安永琰。
她渐渐地平复心绪,不禁朝秦羽涅望去,她同秦羽涅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
事情的真相竟会是如此……
如此的出人意料,如此的让人难以置信,甚至是深深的震惊。
他们没有谁人会想到,安永琰,南朝苍玄国的七皇子竟会不是皇帝的亲生儿子,而是一异姓王与一宫女所生。
秦羽涅怔愣住,一言不发。
可他此时此刻却只想在心底发笑。
原来他与安永琰不禁没有了兄弟的情谊,甚至连仅有的他曾认为还能将二人联系在一起的血脉关系也变成了一场笑话。
他原在想,若是今后终有一日与安永琰为敌,自己该如何面对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他,可是如今,自己倒是宁愿他与自己血脉相连……
他有时候会想为何偏偏是安永琰呢?为何偏偏是他们呢?
秦羽涅头一次体会到何谓命运弄人。
“怎么了?”安茕似乎察觉到了二人对他此言所表现出的异常,不禁皱眉询问,“其实,我此次回来还有一个心愿便是亲眼与他见上一面,”
刀鸑鷟重新在案几前坐下,“前辈……”犹豫片刻,她竟是不知自己是否该开口向安茕道出实情。
秦羽涅双眸轻阖,片刻后,睁开眸子来,“前辈,云苍阑去博义见你之时,难道就未曾向你提及过七皇弟吗?”
“这是何意?”安茕忽然觉得秦羽涅这是话中有话。
“前辈……其实……”顿了顿,再次抬眸,“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七皇弟,他便是九幽圣教的教主。”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秦羽涅在此事上,觉得并无第二个选择,迟早安茕都会知晓真相,了解真相,所以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说什么!”听闻此言,安茕几乎是即刻从案几前抽离开来,将手中的酒壶猛地掷在地面上,碎裂开来在这黑夜里发出剧烈而清脆的声响。
“前辈……”刀鸑鷟见他如此举动,霎时紧张起来。
但安茕却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刀鸑鷟很是不解,但却只能够紧紧地盯着安茕的一举一动,别无他法。
神思因此而难以松懈,秀眉紧蹙,浑身紧绷着,整个人好似都进入了一种戒备状态。
虽然他们曾见过这前辈,但这所谓真相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是否真实,亦或者皆是他的杜撰,都未可知。
他的身份又是否真的如他所言呢?
正当刀鸑鷟思索之时,安茕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不愧是我安茕的儿子!”
刀鸑鷟的思绪霎时间被拉扯回来,猛地抬首望向安茕,只见他眸间满是骄傲狂放,仿佛对自己的孩子是魔教教主这件事并不在意,不,应当说是异于常人的在意。
秦羽涅不禁蹙眉,“前辈,那敢问你可知道,七皇弟他同云苍阑勾结联手意欲图谋这南朝天下?”
听至此处,安茕又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果然是我的儿子,为父的年轻时未曾完成的心愿,他倒是想帮我去做了。”顿了顿,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利光,“不过,若是同云苍阑……为父倒是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了……”
言罢,安茕一笑,竟是直接绕过案几,便要从此处离开,看他这般架势,怕是要去……
“前辈!”秦羽涅赶忙出声,将人唤住。
安茕定下步子,回转头来看向秦羽涅,等待着他的下文,只听秦羽涅接着道,“前辈此刻便要去见他?见了他前辈要说些什么呢?前辈觉得即便说了,他就会相信吗?”
安茕的眸光因秦羽涅的话忽然变得闪烁起来,秦羽涅说的没错,若是自己此刻前去寻人,见了他又要怎样开口呢?几乎从襁褓之时起就未曾见过的孩子,怎会无缘故地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怕是只会一心认为自己是个酒疯子。
如此想着,不禁又自嘲地轻笑了两声。
罢了罢了......
安茕扬起衣袖,摆了摆手,“真相终有一日会揭开,不在这一时半会儿。”言罢,抬脚又要继续向屋外走去。
“前辈,你要去哪?”刀鸑鷟忍不住出声问道,既是不去寻安永琰了,那又有何要事非要此事离开呢?
“丫头,我把这屋子还给你们小夫妻出去喝口酒还不行?”安茕似是又恢复了往日那般疯疯癫癫,事不关己的模样,“好啦,别担心我,死不了。”
话音落下,他便径直走出了屋子,只留下刀鸑鷟与秦羽涅两人对望一眼,四目相视。
“鸑鷟,过来。”秦羽涅见刀鸑鷟仿佛还在为了方才的事情怔怔出神,于是浅浅一笑,将她唤到自己的身边。
刀鸑鷟蹙着秀眉走至他身边坐下,倚在案几前,偏过头看着他,“羽涅,此事并非人意可以扭转,你千万不要......”刀鸑鷟话音未落,便被秦羽涅倾身堵住了两片张合的唇瓣。
刀鸑鷟伸出手搂住他精瘦的腰身,渐渐地回应起他来。
良久之后,微微喘息着被他放开来,眸光有些迷蒙地寻着人的眸子,只见那双清亮的眼眸此时此刻竟是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鸑鷟,你想说的话我都知道,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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