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琰只觉此刻的云苍阑与往日里他所认识的那个云苍阑大相庭径,若是换作往日云苍阑是绝不敢如此与他说话的,更别提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冷静的神情来。
他现在还不太明白,究竟是哪一环出了差错?
“安教主,此次云某前来,不是为了与教主你讨论往日种种,而是为教主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顿了顿,安永琰清楚地看见他那老奸巨猾的嘴脸,“安教主想听吗?”
安永琰不禁握紧了搭在方桌上的手,二人眸光流转之间暗潮涌动,安永琰很清楚,云苍阑若是没有几分底气是绝不敢来此见他的,所以对于他所提出的好消息,安永琰着实悬起了一颗心。
云苍阑的目光从安永琰紧握的手上移开,笑着道:“安教主不必担心,云某是绝不会欺骗教主的。”
“哼!”却迎来安永琰一声冷哼,“你欺骗本教主的事情还少吗?”若是要一件件地清算,他现在就可让云苍阑走不出这道门,不过眼下他倒是很想听听云苍阑口中所说的好消息究竟是什么?
“安教主可知,十五年前你那凭空从你们兄弟身边消失的母妃去了哪里?”云苍阑猛地将目光与安永琰对视,“你可知道她为何会抛下你?”
安永琰没想到云苍阑说起的事情竟是与十五年前有关,更没想到他居然这般容易地在他面前提起了他的母妃。
安永琰怔愣在原地,凤目瞪大,久久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云苍阑的话。
“看来安教主并不知道。”云苍阑自问自答,“不过这也不怪教主,你自幼便被魔教掳走,心里一定是对那些抛弃你的人充满了恨意,又怎会去寻找你那失踪多年的母亲呢?或许你连她的模样也不记得。”
云苍阑在一旁不住地发出感叹,同时也注意到了安永琰因为他的话语而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他此刻的心情怕是已经狂躁了起来,整个人都在深深地喘息着。
长生也发现了安永琰有些许的不对劲,试着轻声唤他:“永琰?”
但云苍阑却趁此机会,变本加厉,“你那皇兄与父皇固然可恨,但你的母亲却是相当无辜之人啊!”
“你可知道,她为何抛下你吗?”云苍阑说到此处,唇边的笑意竟是渐渐地扩大,愈发让人感到毛骨悚然,“那是因为,她当时自顾不暇,哪里还能救你呢?”
“你的母妃啊,当年是被我掳走的!”
云苍阑此言一出,连长生都觉着有几分震惊。
而安永琰此时此刻只能模糊地看到云苍阑的嘴在他眼前不断地开合,但他说出的话语只剩下一些微弱又断续的声响,他听不真切,也不愿意听得真切。
十五年前他虽然被九幽圣教掳去,心中也因此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他恨皇帝,他恨秦羽涅,但不知为何,他却从未恨过他的母妃......
母妃在他的印象中模样变得不再清晰,那些往日里的亲情他也逐渐地在忘记。
在试炼营中,他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那个当时就在他身边却未能救他的皇兄秦羽涅身上,而母妃,他似乎从未想起母妃,他忘了,忘了太久了......
他只能够依稀记起一些关于母妃的片段,他记得自己被母妃抱在膝上坐于凉亭中,记得自己向前跑去将要跌倒时跌在了母妃的怀抱里......但这些记忆都太过零碎,即便再给他十段这样的记忆,他也拼凑不出什么来。
“安教主可知,你的母妃被关在我府邸的地道铁牢十五年,这十五年的每一天她都在想什么?”云苍阑并不愿就此放过安永琰,“她每日每夜都在惦记挂念着她的两个孩子,也就是你与你的皇兄秦羽涅!”
云苍阑的话似惊雷般在安永琰心中炸响,在他的眼前炸亮了一片火光,将无尽的黑暗都化作白日一般。
那是一种流淌在血脉中滚烫而真实的情感,好似水流明白自己的源头一般,安永琰即便对他的母妃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但他却不能忘记他是从何处而来的。
他恍惚间想起了当时在皇宫御书房里皇帝给他和秦羽涅所看的一副画像,那是他母妃的画像,凭栏而往,杏眸含情,绝色倾城。他至此时也不能够忘记,那副画像带给他的感觉太过熟悉,太过奇异。
他此时觉着或许那种感觉便是亲情所特有的。
而云苍阑的话却让他仿若跌入了万丈深渊,那一个个字一句句话都好似化作了利刃刺入他的胸膛,毫不留情地抽出后鲜红的血液就沾满了利刃。
“我母妃此刻身在何处?”安永琰稳住气息,红着眼,逼问着云苍阑。
云苍阑并未受他的恐吓,仍旧淡定地回答到,“安教主想知道?”
“说!”安永琰的怒气已经直冲发冠,他恨不得此刻便将云苍阑碎尸万段,但他不能。
他必须要知道他母妃的下落!
“哈哈哈哈哈哈哈!”云苍阑忽然仰天大笑,“安教主呀安教主,没想到你也有求我云苍阑的一日啊!”他的眼神已不复往日的怯懦,变得万分狠戾。
“云苍阑你究竟说是不说?”长生见势,折扇出,直抵云苍阑的脖颈。
“风教王。”云苍阑没有一丝慌乱,用手挡开了长生的折扇,继续道,“不必如此威胁云某。”
“长生!放开他!”安永琰喝到,长生默默地看了眼安永琰,缓缓地将折扇从他的脖颈上移开了。
“果然还是安教主明事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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