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愣在了当场,直到银决在他身后唤他:“王......王......”
凤祁这才在银决的轻唤下回过神来,发现笛笙正恭敬地向他行礼,道了一声:“笛笙拜见荆漠王。”
银决将凤祁的神情都看在眼中,但却并未多言,之静静地伫立在凤祁身后。
“免礼。”凤祁虚一抬手,“银决。”凤祁示意银决。
“王有何吩咐?”银决闻声走上前去。
“将伞给笛乐师吧。”凤祁吩咐到。
“可是......”银决本还欲多言,但见凤祁心意坚决,便将手中的竹骨伞双手奉上,递与笛笙,“笛乐师。”
笛笙不解,对凤祁此举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荆漠王,这万万不可,此时大雨倾盆,王乃千金之躯,怎可将伞拿给我这小小乐师呢?”
凤祁却不恼,只将目光深锁在他的眉目之间,道:“笛乐师不领情,那么本王只好命令你将此伞拿去,若是你仍执意不愿,那本王只能理解为你对本王心有不满。”
笛笙未曾想到凤祁会如此坚决,身为王,竟是以这般逼迫的方式让自己接受他的好意,虽是如此,但言语间的威严使他情不自禁地敬畏起来,也使得他心中一暖,又觉着这荆漠王当真是与众不同。
“那笛笙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王。”笛笙颔首行礼,谢过凤祁,“但王将伞予笛笙,自己又如何离去?这雨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停了。”说着他的目光已看向那淅淅沥沥的细雨。
“本王绝不是笛乐师所言的千金之躯,淋一点雨也不会怎样。”凤祁十分爽利,“若本王没有猜错,那琵琶却是你心爱之物吧?若是淋湿便不好了。”
笛笙微微一怔,清浅一笑,“谢王,那么笛笙便先告退了。”
凤祁点点头,笛笙便撑开那把竹骨伞,石青色的竹骨伞与他所袭的衣衫好似量身定做般合称,连他自己都不禁愣了片刻,再细看那竹骨伞的一端竟有一只振翅翱翔的苍鹰。
“笛笙告退。”他撑着伞冲入雨中,石青色的身影却让凤祁沉静的面容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银决将凤祁的笑意收入眼底,望着笛笙离去的方向,眉峰微蹙。
“银决,我们也走吧。”良久,凤祁再次启唇,却发现站于自己身旁的银决竟是出了神,却不知在想些什么,“银决。”他又唤了一声。
银决拉回思绪,颔首道:“银决大意,请王恕罪。”
“你在想什么?可否告诉本王?”凤祁不禁好奇,毕竟难得见到银决露出这般神情。
“银决......没想什么。”银决思索再三,决定还是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为好。
“说!”凤祁却不就此放过他,一定要让他说来听听才可。
“是。”银决顿了顿,抬首,“银决在想王为何要将伞赠与那笛乐师?”
凤祁却放声一笑,“哈哈哈哈哈,本王当你在想何事。本王方才在殿上听他那曲,觉着他心性沉静淡泊,凡事不争不抢,心中欣赏,又见他爱惜那琵琶,所以才让你将伞给他,予他一个方便罢了。”
银决似是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是银决多思了。”
凤祁并未继续追问他那多思究竟思去了何处,只道若是不快些离开,这雨怕是会愈发大了。
“可是王......”银决话音未落,便被凤祁打断,凤祁自是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不必多言,这点雨难不成就困住你我二人了?”凤祁轻笑,“我们又不是女子,哪里就有这般娇弱,做起事来如此拖沓了。”
被凤祁一说,银决不再反对,他不过是为凤祁的身体着想,在他的观念里他是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物对凤祁造成一丝伤害的。
“走吧。”
“是。”
言罢,二人一道迈开步子,踏入雨中,凤祁的衣摆竟是被鞋子带起的水花沾湿了一角,溅起一道飞裂的水痕留在了衣上。
他二人也不愿在雨中磨蹭,多做停留,便加快了步子朝着所住的寝殿去,因雨幕遮蔽着眼前的道路,眼前便有些朦胧之意,加之凤祁埋着头来防那细雨飘入眼中,也就看不太真切前方,就在此时,突然与同样步履匆匆的一人相撞,他常年领兵打仗,体格自然与寻常人不同,这一撞,他是无事,但却将那人直接撞倒在地,那人手的伞也已飞了出去。
“王!”银决惊呼一声,只怕凤祁有碍。
凤祁示意银决自己无事,再定睛一看,被撞倒在地的是一身着香色宫裙的女子,发髻之上步摇轻晃,腰间环佩琳琅,他细思那日在中秋宫宴上那许多贵胄家眷及后宫嫔妃,但却从未见过此人。
他走上前去,蹲了身子搀扶那女子,“可有撞着哪里?”
银决见状便去将那伞拾起,递与凤祁手中。
那女子抬起头来,竟是秦袖萝。
她今日心情本就不好,又被人这么一撞,火气更旺了,再看这男子她并不认识,不知是从何处凭空冒出来的,她手一甩,袖袍一挥猛地打在了凤祁的面上,“你是谁?此处是皇宫重地,你是如何混入的?说!”
凤祁心中不禁觉得好笑,想来着女子是将他当作不轨之人了,“那姑娘又是谁?为何从未在这宫中见过姑娘?如此本王也可以问姑娘是如何进入这宫廷的?”
“你!”秦袖萝本想骂他,但忽然转念一想,这人方才自称本王,再看他衣衫华贵,气度尊贵,难道他竟是......“莫不是北漠荆漠国的荆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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