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可是苏越他们告诉你的?”他看着刀鸑鷟近在咫尺的墨发,不知为何竟出现了重影。
“是我自己猜想的,没想到竟然猜对了。”她没想到他如此便承认了,这下她便有些糊涂了,为何苏越他们一字半句也曾对她提起过。
秦羽涅对她能猜到并不意外,又好似能看见她的心思一般,说道:“苏越他们不对你说,是我的意思。”
“这是为何?”没想到会秦羽涅的意思,叫她更加不解起来。
“本是辰砂让你来穹玄山庄修养身体,我怕你听闻这山庄的掌门是我,便不来了。”此时,他觉着周身泛寒,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是何逻辑?你我之间一无利益冲突,二无深仇大恨,我为何不来?”刀鸑鷟觉得有趣,却不知他言中之意。
“不说这个了。”他停了片刻,又问,“你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一直照着公子写的药方在喝药,并未毒发,也未有哪里不适。”
“往右边走。”他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到,许是贴的很近,刀鸑鷟此时感到他身子在发颤,她伸了只手向后去碰了碰他的手,竟然无比冷凉。
“你的手怎会这样冷?”刀鸑鷟心下焦急起来,思索一阵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挪动身子,让自己往后坐,将自己整个人贴在秦羽涅的怀里。
“你做什么?”刀鸑鷟整个身子都靠在他怀中,莫不是要用这方法来向自己传递暖意?
“两个人的温度总比你一个人高。”她话音刚落,秦羽涅的头便垂了下来,下巴抵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和她的面庞轻轻地贴在一起,两个人的脸,都被这山间的夜风吹得发凉。
“秦羽涅!你不能睡!”她顷刻方寸大乱,大声直呼其名,偏过头探他鼻息,只见他的羽睫扑闪着颤动起来,“秦羽涅!秦羽涅!”
“我还没死,我方才用内力暂且压制住了体内的毒性。”这时,秦羽涅在她耳边轻声说到,“别叫这么大声,我有些累了。”
刀鸑鷟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她长出了口气,“你吓死我了。”她方才只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好似落在了冰窟之中,彻头彻尾的冷意叫她害怕极了。
他还在她肩头轻柔地呼吸着,她还能感受到他胸腔的温热和震颤着自己的的心跳,她松了口气,自出生以来,好像都没像今日这般感谢过苍天之恩。
秦羽涅的侧脸贴着她飞散的发丝,虽然身中剧毒,处境狼狈,但他好似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心安过,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整日整夜地困在狭窄的境地,周遭的一切压得他难以喘息,夜不能寐。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安稳地睡过一觉了,“我就睡一会儿。”
听见这句话,刀鸑鷟莫名地心中一痛,她让雷霆缓了步子,将秦羽涅的手轻轻地拉至前面环在她的腰间,防他睡着后一不小心翻下马去。
“睡吧。”他的声音犹如一个幼童嬉戏玩闹疲倦了,便想要休息片刻,“我在。”
现在秦羽涅睡了,也无人告诉她该向哪处走,她突发奇想,开口问雷霆:“好雷霆,你可知道你与你主人是哪个方向来此处的?”
没想到,雷霆当真嘶鸣一声,自己在这林中寻了方向走去,刀鸑鷟不知它领的方向是否正确,但此时别无他法,况且她心中选择相信雷霆,是因为她觉着雷霆不同于一般的马儿,它异常的有灵性。
她便这样在雷霆的带领下,驾着它一路从林中穿过,在这树林之中她分辨不出方向,但目光却依旧一直平视前方。只怪天色太暗,无法看清前方有什么东西,雷霆似是踩住了湿滑的石块,前蹄一滑,便让他们猛地朝前倾去,刀鸑鷟心下一经,还未来得及动作,便感觉手中一紧。
一看,竟是秦羽涅握住她的手,引着她,勒了缰绳。
“没事吧?”他并未松开手去,只赶忙出声询问到。
刀鸑鷟承认自己是有被惊到,但很快也就回过神来,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怎么不多睡会儿?”
“怕你在这山中迷路。”他松开环住她腰间的手,握住缰绳的手却没有丢开,精神似是比方才好了些,“我来吧。”
“好。”刀鸑鷟点点头,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一时间竟不知往何处放才好。
“你手那般冷凉,还是别拿出去的好。”秦羽涅忽然这般提了一句,让刀鸑鷟霎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秦羽涅见她愣着不动作,便主动地用手掌将她的手拢了回去,包裹在其间,即便两人此刻都隐隐发冷,但如此,又感觉手中竟像是有无尽热源,温暖不已。
“你为何想要与苏越他们一同前来?”
刀鸑鷟没想到秦羽涅会问她这一问题,不过她此前倒是想过这个问题,一来秦羽涅是苏辰砂的至交好友,她承蒙公子庇佑,自然要为他做些什么;再来,今后的日子都会留在穹玄山庄,必定会有烦劳他们之处,而秦羽涅又是山庄掌门,自己岂有不来相助之理。如此也当作是还他恩情吧。
刀鸑鷟如此讲与秦羽涅听后,秦羽涅只道了句知道了,便再无他言,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刀鸑鷟在心中暗想,自己莫不是说错话了,但总不能人人都像京华那般,是因为心中对他喜欢才来此的。但她并未将这话说出口来。
“马上就能出去了。”秦羽涅再次开口,看不清前路,便只能点头。
“不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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