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存卷宗的府库,因为堆积着大量的故纸堆,整个空间都充斥着纸张陈墨.info又因为陈封二十年以上的卷宗,便就再无人过问,甚至连晾晒都可免去的原因,越向室内深入,便越觉得室内弥漫着一种老旧陈腐的味道。更不用说昏暗没有日光风吹的角落,那里不用靠近就能闻到一种潮湿的霉味儿。
这样的地方除了有助于滋生霉斑之外,更好的用处当然要数,暗中的窃窃私语莫属了。
比如此时,在两个偶然碰头的同僚,在这个绝佳的地点,交换关于近来的一些小道消息的看法。
“哦,你说真的?”
“那是,芝章怕是还没听说过吧。不过这也难免,我也是在张尚书身边处理文件时,偶然听礼部侍郎来与我们尚书抱怨,才知道的。估计现在还没传开,也没人敢乱说吧。”其中之一边沾沾自喜的炫耀似得,说着对方似乎并不清楚的事情,一边整理着自己手边的书卷。
“哦,那可真是要谢谢老哥了,我这边儿,还有个小堂弟正愁着没个正经差事做,这样看,南湘王和淮阳王府结亲的事情怕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那让他回老家南岭等着,年后估计王府填人口,这职位也定是要多出来一些的。嘿嘿……”说道最后,那原本不知情的人,以一种心照不宣的笑声结束了他的话。
“改日定在逍遥楼,请老哥好好喝一杯。”之后便以一种十分熟稔的口吻表达着日后重谢的情谊。对面那人却好似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呵呵呵的笑了一阵后,道。
“嗨,咱们什么关系,我知道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老弟的。只是,哎,要不是时间紧迫,我还真不好意思和老弟你开这个口,此时你这老哥哥倒有一件为难的事儿,”说到一半,李瑾感觉气氛似乎从刚刚那中闲谈陡然变得紧张了不少,虽然两人间刚刚私下的谈话内容一样是有违规矩,但那就像是孩子的恶作剧一般。
这样的行为,更多的是为了宣泄,发泄枯燥乏味的工作以及从各方面积攒下的压力,而私下里做出的界限内的反抗,如此做的目的十分简单,且即使被发现也不会被严惩,却能最大限度内缓解这些宫中行走的小官被压榨的怨愤。因此大多数时候,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这样的对话是否能够进行,大多都取决于对话双方的意愿,可此时这位自称老哥的人,提出的请求本身,已经跨越了这种休闲的界限,完全变成了为私的事情,因此对方的态度就不一定会那么容易预测了。
李瑾躲避的地方十分隐蔽,因此外面看不到她,同样的她也无法观察外面的情况,只是长时间的静默,足以说明一些事情。听着两人的人有规律的浅浅呼吸声,李瑾猜测大概这人的请求无法达成了。随着对话在下一刻竟又再开始,并且交谈的声音又被压低了不少,致使李瑾原本模模糊糊能听清大概的对话,此时就只能听到些只言片语。
“……不是……帮……只……李家军……哪里有余地?”这样断断续续的对话,让李瑾完全摸不到头脑,根本猜不出这人是在说什么,只是凭直觉,李瑾猜到大概他正在找什么借口搪塞发出请求的人。谁知那最开始说话的人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故意装糊涂,这人话音刚落,他便直接接道。
“老弟在兵部上行走,大概知道我那不成器的侄儿,他也只是机缘巧合被调去塞北,到现在还不到两年的时间,哪里就到了成了李家军,估计任期满了也就再调到其他地方去了,可你看这北边儿一直就不太平,正好如今年前年后事情多,这不前阵子皇榜都给塞北的小将指婚了么,所以估计年末征兵或者明年开春时,定是会有诸多自愿请命去北边的人,你只在这里作些动作,提前把那我那侄儿替换出来,大概也不会引起谁的注意。”
那自称老大哥的人,仍锲而不舍的为这左右为难的人,出着主意。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压声音的人,此次再开口似乎情绪兴奋了不少,只听他低沉却十分清晰的说道:“老哥哥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他平时就总喜欢纸上谈兵,这次机会难得,大概他也是想去北边儿走走的,别担心,你侄儿的事儿八字已经有了一撇了。”
之后便是两人都十分愉悦的笑声和一些无足轻重的闲聊了。李瑾说不上听到这些话时,心中是什么感觉,只是唯一清醒的保持警惕的头脑却一直在告诉李瑾,朝中一日不除这样的官儿,大概就一日不得宁静。
之后两人终于发现时间不早,且也聊得畅快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刑部的卷宗室。
李瑾为了避开这两人,在那保护自己的角落里又呆了大概盏茶的功夫才起身离开。
看了看刚刚大概是那两人站立的位置,李瑾心中不自觉的摇头叹息,她直觉上觉得兵部中很快便要有谁要倒霉了,被人设计远派塞北。
这样紧张的小插曲,在李瑾去到吏部时便完全不复存在,一来是因为吏部的卷宗室。只提供的各个在朝或告老还乡之人的履历或者是领受各种福利的凭证,因此除了一年中的某些特殊时刻,这里的记录几乎就等同于一张没用的废纸。
李瑾找到了当年苏靖案件中牵涉的各个当朝人物的大概履历与如今的地位。并用自己还算好使的脑子全力记了下来。
离开前朝的时候,天上的太阳还没走到午时的位置,可李瑾却已经饿的两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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