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看到李瑾困惑的样子,心情似乎甚是开朗,笑道:“呵,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岂不闻‘三朝政事无多劳,只因乾宫.info’我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照比古时的‘先贤’还差的远了。哈哈……”
李瑾记得这首诗是描写昏庸君王,不务正业到了在政事大殿舞的程度。此时这位少年天子以此自比,不知他是自嘲自己的傀儡地位,还是真的觉得自己的任性妄为还不到被指责的程度。不过李瑾不得不承认,在如今的形势下,即使这位天子稍稍放纵一些,还真没什么所谓,只因如今的朝堂暗中的势力乱而无序,各方盘踞可乘之机着实不少。
就在李瑾还在纠结,景文对自己信任程度的时候,对方已然开诚布公的给出了她想听到的答案,虽然依旧与李瑾设想的答案差之千里。
“李瑾,虽然你我算是初识,可你的大名我却早已有所耳闻。虽然那不全是赞美,却符合我的用人标准。若说沙场点兵,指挥千军万马的人需要胸中自有丘壑,那能挥笔成赋的人,自然也需要心中自有天地。你只当我是看中了你的文采吧,只要做好我嘱咐你的事情,便没有什么值得你忧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点我还是做得到的。”景文似乎是在安慰李瑾一样的娓娓道来。
之后就像是老朋友般,景文将李瑾身前的凉茶倒掉,重新换上新沏的热茶,道:“你既然有意查找当年的案情,便需要出入吏部与刑部。你且化名李靖,我这里给你一道旨意,一个儒林的职位便足够你在各处行走。只是,我给你的时间只能到你的婚礼之前。”
儒林是正九品的官职,虽然在京中这样权贵遍地的地方,这样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多如牛毛,可这却是皇帝身边的参事类的职位,因此不仅可以行走御书房,就连各部各处都可以任意行走,且只要有皇帝的旨意或信物便可随意查询各式档案卷宗,这对于李瑾来说真是求之不得的助力。
李靖当下颔首表示接受皇帝的条件,并立即起身长揖到底,却未发一言。而一旁安坐的景文,安然受了李瑾这礼,却也仅仅只是笑笑的看着李靖,并未再开口。
此时门外恰好响起了敲门声,因为景文吩咐过今日只是微服私访,因此李瑾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动作。原来来人是刚刚去歇息过后的蝶舞,此时回到了船舱中打算开始演奏献给景文的琴曲。
那竟然是一首名为《酒狂》的古曲,曲中隐喻醉者表面疏狂,内里清醒的悲痛,又有一说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哀叹,李瑾在练习此曲时,却觉得除此之外,也有一份局势而待发的隐忍与克制。此刻听出旋律中似乎也在刻意强调这样的感情后,有一丝诧异的看向淡黄色的轻纱后。
此时的蝶舞正在忘我的演奏,但似乎这样的演奏方式,并不是她平日习惯的。那略微不自然的停顿与起伏,似乎是为了达到他人对此曲表现形式的要求。可不得不说,琴艺上的名家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即使是之前从没试过的感情,若想融入自己的琴音中也是易如反掌,只不过若是能给蝶舞更多的时间去适应,怕能将这样的感情表达的更淋淋尽职吧。
李瑾收回注视着蝶舞的视线,想来提出这样强人所难的要求的定不是别人,只可能是此刻正闭目细-------------------听的皇帝了。那也就是说,这位与自己在体会这首古曲时的想法是相同的?李瑾突然有种别样的感觉,一种类似于找到知音的感觉在心间激荡。好在李瑾的理智勒住了最后一道缰绳,如果说和皇帝有相同的爱好有好处,那么相应的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起码此刻,李瑾并不想和身旁的这位再加深了解了。伴君如伴虎,自己过于了解这位的心思,危险一定大于可以带给自己的任何好处,李瑾在心底暗暗告诫着自己。只是皇帝的这与自己相似的一面,让李瑾觉得原本遥不可及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此刻变得这样触手可及,这样的普通起来,却不知是福是祸。
就这样,一日的时光,几乎都消磨在了画舫的听琴中,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忧心,李瑾其实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刻的,可奈何心中一直不静,悠远的琴音之后几乎都没进入李瑾的脑中。李瑾几乎在听到皇帝要给自己开辟一条捷径后,就已经坐不住了。因为不能就这样直接离席,便在一旁苦苦挨着,脑中则在筹划着,自己之后的行动计划。
李瑾十分清楚,若是自己要去刑部查找当年的案底,除了皇帝给的身份外,为了能不漏痕迹的完成自己的计划,对宫中各处的规矩自己怕是要好好的问问父亲了,只是此刻时间紧迫,写好书信后来回传递就要耽误一天的时间,就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吗?
还有皇帝给出的警告,不得私自接触三品以上的官员,李瑾心底觉得似乎三品以上的大员内对这件事的内情定有人知之甚详,只是这样的条件,外加时间上的限制,自己要达成让苏靖见到父亲的愿望的希望越发渺茫。可即使如此,此刻李瑾也决心要做到自己,所有能做的之后再来沮丧。
及至申时中,窗外的阳光已带上了些微的橘黄色,意犹未尽的皇帝,才终于摆手让蝶舞退出室内。并转头对李瑾说道:“不早了,你回府去吧。”
看样子,似乎这位少年天子还要在此逗留,李瑾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多嘴,可到觉得今日这皇帝身上透出的那种对待老朋友的举止,让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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