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快走吧。”吴峰缩了缩脖子,提议道。
我正要点头,没想到小风眼神急变,捂着小嘴指了指我的脚下,“你脚下好像粘着什么东西!”
我低头一看,发现是一片衣服的布料,至于是什么布料看不清楚,沾着黏黏的泥土沾到了我的鞋后跟。
我一看,顿时头就大了。
在上面地方沾到这玩意不好,偏偏在一个古怪的坟墓堆旁边。
别人看着我着急的拨弄那涨烂布料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心里很清楚,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住了。
“你们还等着什么,快跟上。”已经走远了的秦叔对着我们招招手,高声喊道。
我喊了一声,说来了!
忽然......
就在我用手抠着那张布料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视乎看到了斜对面的不远处好像有什么东西。
在定睛一眼,发现是一群穿着穿着红衣服的人抬着抬着娇子姗姗走来。
走在前边的是个轿夫肩上扛着红轿子,跟在身旁的男女手里都提着小灯笼。
在他们的后头跟着一辆马车,坐着两个吹鼓手,四个老爷子和两个媒人。马的笼头上和车老板的大鞭上,都挂着红布条子。
还有好多人在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正缓缓朝着我们走来。
走在最前头是一个头戴状元帽,身穿大红袍的新郎官,他骑在一匹棕红色高头大马上,在他身旁走着一个提着灯笼的小男孩。
“就是那个小孩,我刚才看到的就是那个小孩!”吴峰惊呼一声。
我勒个去啊!碰到结阴亲!
这一下我总算知道这坟墓里埋葬的是什么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定是一个合葬的夫妻墓,在结合吴峰说的话,我猜想这墓里一定是埋在了一家三口。
蓦然,就在我左边,旁边的地方轻轻地飘来了几声轻轻的呢喃,和一阵阵轻快的笑声。
声音极其微弱,可是却像是在脑海中扎了根,直直的渗入灵魂。
我赶紧让他们全都趴下,谁都不可以说话!
看着那群抬着娇子的人越来越近,我也顾不上别人,第一个趴在地上。
而趴在地上总算是听清了,耳边传来的这微弱的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女的笑声和一个小孩纸低低的呢喃声,若有若无轻飘飘的飘进我的耳朵里。
我滴妈呀,这是来迎娶新娘子来了!
我的神经已经蹦到了最紧,因为......
那群人就在我们身旁不到十米的距离停下,在不停地唱唱跳跳。
而我们身旁的坟墓里不断地传出嘻嘻的笑声。
接着,那个小男孩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蹲在了吴峰的面前,双手托着下巴,就这样用那一双木纳的眼睛看着他。
要不是我死死的压着吴峰的肩膀,他都要直接跳起来。
“咯咯咯咯!”我能听到他的牙冠发出颤抖的声音。
我看到鬼倒是没有那么害怕,见多了也就不怕了,除非是突然出来被吓一跳,那种也是人之常情。
别说是鬼,就算是一个人突然跳出来,还能把另外一个人给吓死的呢。
那个小男孩一直看着吴峰,我也一直看着那小男孩。心想着他要干什么。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那小男孩站了起来,蹦蹦跳跳的跑到那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面前,指手画脚的嘀咕了一些什么。
虽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看懂了那小男孩的手势。
人有人的手势,鬼有鬼的手势,我曾经在《阴阳二十四·本脏篇》里有幸见到过这种手势。
这小男孩看中了吴峰,想要让吴峰当他干爹!
我勒个去啊!我该说这吴峰是命好还是命不好啊?
认干爹,从古至今都有这个说法。
在道术结有这么一句话——干爹者,或为克我之官鬼,或为生我之父母。
若身强不得制杀,可认克我身强者为干爹以克我,使我免于妄行。
若身弱而生我不足,可认生我身旺者为干父母以补生气之不足。
然,干父母终为虚位,身强不得制杀者善自克制,身弱生气不足者善为潜藏补养,方为正道。
也就是说这个干爹的命好,能够补充人的不足之气。
我以前见过年一个真实案例,是我奶奶一手操办的。
有个小孩,他认得干爹不是人,是认了一棵树做干爹。
树干爹被绑了红布,上祭品,还给树爹磕头,好像有个小名叫树牙子啥的,村里都喊他树牙牙,尽量除非重大事情,基本都是喊小名。
据说是为了给他爹挡灾,这样他爹就不至于什么血光啊啥的,村里人都喊他小名,尽量不叫大名。现在村子里普遍都有认干爹的说法。
看着这鬼小孩要认吴峰做干爹,我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死人能认活人做干爹吗?显然不行,除非吴峰死了。
看他们这样子,他们是要把吴峰给害死啊!
我心里也有些后悔,秦叔虽然看起来怪异,但是他并没有害我们的心啊。不然之前为什么不让我们打开强光手电筒?
看样子以前来过这座大山的人都碰到过类似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所以才死于非命。
换做任何一个人,在大晚上走夜路自然是希望灯光越亮越好,可是他们不知道,灯光越亮死得越快。
我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双手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小的坑,大概有十来厘米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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