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何警官脸部一僵,快速的转过身去,手枪也从枪套拔了出来,条件反射地指向身后。
一个诡异的人影骤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们站在客厅的中间,而何警官的身后就是沙发,那个人影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原本关闭的电视也已经无声无息的打开,电视机正播放着那老掉牙的京剧片——《金玉奴》
那女演员尖细的声音在死静的大厅响起,凄凄惨惨的,一首《金玉奴》被她唱的婉转,还是清唱,音调凄凉,节奏缓慢。
有时候还会有隐约的哭或者笑的声音不断响起。
我和何警官相视对望一眼,都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那人背对着我们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陷入沙发中,只露出那一头银白色的白发。
这......这熟悉的一幕,这熟悉的白发......
我扭头看向地上的尸体,盖着月儿奶奶尸体的白色床单,不知道被从哪儿吹来的阴风掀起一角,露出那张没有了皮的人脸。
“休要打杀了薄情郎,暂且唤来相见!”坐在沙发上的人影突然发出令人不适的声音,充满了悲凉和桑仓。
其中还隐隐有些诡异的笑意。
突然,那人猛然转过头头,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的脸,对着我们阴森一笑。
“是......是月儿的奶奶!”
虽然只见过三次,但这老人家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一看到这张脸,不对,是一看到这背影我一下子认了出来。
月儿的奶奶看着我,阴森森的笑了两声,声音有些飘忽不定:“小伙子,又来看月儿了。”
说完她又像之前一样,转过头继续看着京剧。
此时,京剧里正好演到结婚当天,棒打薄情郎的画面——
众丫环仆妇分别扯耳朵、拉头发、拽胳膊、牵衣裳把新郎官:莫稽,拖到新娘面前。
莫稽心中还不服,大声质问:“下官何罪,遭此毒打,你一个名门闺秀,就是这样对待丈夫的吗?”
谁料新娘子把头盖红巾一掀,红烛辉映下,床头坐着的正是被自己推入水中溺毙的亡妻金玉奴。
不禁惊惧万状,浑身颤抖、脸色苍白、魂不附体,连叫:“有鬼!”
而月儿的奶奶也随之唱道:“不想你忘恩负义,就不念结发之情,恩将仇报,将我推落江心。”
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我的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
“咕噜~”何警官咽了口口水,举着枪,不知道该开枪还是该把枪放下,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
我也傻了,完全忘了该怎么办才好。
想捏个指诀把她收了,可怎么也下不去手。
在月儿奶奶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奶奶,就好像曾经,她和月儿奶奶一样,在小院子里坐在小马扎上拍着大腿,一遍又一遍唱着那晦涩难懂,苍凉无比的京剧。
......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退了出来,没有声张。
一直到我们退出门,月儿的奶奶还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唱着京剧,仿佛根本不记得她已经死了,也不记得自己的皮被最亲爱的孙女剥下。
一如往常!
出了门,门外被何警官之前赶出去的警员们看着我们两人头冒冷汗,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们,都有些惊讶。
有个小子还开玩笑的和何警官说,头,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不会是见了鬼的了吧。
他话音刚落,何警官差点又要拔枪。好在他很快回过神,对着那小警员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得那小警员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自己那儿得罪了自己的上司。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些东西。”何警官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有些后怕的自言自语了一声。
我恩了一声,脑子还有些混乱,我一直都想不通,月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死之前是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说,我们还要不要勘察现场,是不是让他们不要进去了?”何警官突然开口问我。
我顿时就傻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何警官,你们是警察,我只是普通小老百姓,你问我,我也无权回答你啊,再说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深。
他这话一语双关,让我有些摸不清头脑。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只能说:“我和你说清楚了,我真的只是月儿的朋友,我昨天就是来看看他,我不是嫌疑人......”
“我没说你是嫌疑人!”他打断我的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正是昨天用我心头血制作而成的鎭宅符。
这东西怎么在他手上?刚才脑子乱得要命,进月儿家的时候也没有注意这张符纸不见了。
“这不是我.....”
我刚要说这不是我的,没想到又被他打断了,他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不用解释,根据我们的调查,从昨天开始你走了之后就没有人来过这里。”
“那说不定是我来之前呢?”我急忙辩解,我害怕他把我当神棍给抓起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再说了,我连站住证都没有,万一真被抓了我要咋办?
“在你来之前的好多天都没有人来过!”
“那......”
“别这这那那的了,我调查过你,你会抓鬼!而且因为一个游戏,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对吗?”他一幅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这......”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是想救他们的对吗?所以才会把用心头血制作了这鎭宅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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