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苏老爷苏灿的同意后,这位名为尹正的苏美诗社男子高声吟道:“苏老过大寿,燕堂沸华筵。今日多把酒,恭祝万年松。”
林易听罢,平心而论,比昨天的打油诗强了一些。
最起码那句“燕堂沸华筵”和“恭祝万年松”算是相当应景。
单摘出来,前一句算是佳句。
看来为了在苏家人,尤其是在苏绣儿面前表现一把,这尹正也算是挖空脑髓,超常发挥了。
“尹公子,这诗做的不错,请坐。”
听到苏老爷的夸奖,尹正开心不已,眼望苏绣儿,喜不自胜。
后者则礼貌的微笑颔首。
林易瞧见两人的表情,不禁摇了摇头。
这表情太熟悉了,注定没有好结果。
稍等片刻,那个开始将话题引向苏绣儿的年轻主簿站了起来。
“苏老太爷,苏伯父,诸位,在下县衙主簿丁松,心中已成一诗。”
从这话里的开头,就能瞧出丁松有意与苏家人拉近乎。
而自报家门,更是要显出自己高人一等的地位。
县太爷见丁松站起来,先向苏灿夸赞道:“苏老爷,这丁松可是我县衙里年轻一辈里的翘楚,颇有文采,且听他这诗句作的如何。”
苏灿点头,向丁松回道:“丁公子请。”
丁松昂首挺胸,倒也有一番气度。
“落去荼靡春事了,拈得牡蕊暗津生。齐木争高上岑楼,府衙常见趋膝人。”
这首诗作罢,县太爷先行叫了一声好。
立即有一帮衙门人跟随附和。
丁松洋洋得意,向知县、苏老太爷、苏老爷拱手后,望向苏绣儿微微一笑,怡然安坐,似是胜券在握。
林易听完,不禁眉头微皱。
这诗做的不可谓不好,但刀刻斧凿般的修饰和诗文的戾气都太重。
前两句“落去荼靡春事了,拈得牡蕊暗津生”,表达了丁松对苏绣儿炙热的好感之情,但这词用的未免有些突兀,毕竟那第二句“拈得”似是表示自己志在必得,对于男女之情而言未免有些霸道。
后两句则是明摆着告诉众人,都不要和我争了,更是在嘲讽刚才作诗的尹正,笑话他不自量力。
果然,丁松念完诗后,苏绣儿也微微皱了皱眉头。
苏灿则没有搭话。
“可还有人作诗啊?”
县太爷发话了。
那意思是相当明显了。
问就是别作。
力保自己人丁松获胜。
现场大部分都是明白人,便有几人已经成诗,也只能默默吞进肚子里。
堂内鸦雀无声。
那尹正虽然被丁松嘲讽了一番,脸憋的通红,但碍于身份有差,却也不敢出言顶撞。
......
林易这边,多隆突然一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林...林兄...兄弟...”
这是啥情况?
林易连忙扶住快要摔倒的多隆问道:“多隆兄,你这是怎么啦?”
多隆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桌上的鱼骨。
我去,这是卡骨头了呀!
这种事情说小可小,说大可大,严重可是会要人命的!
没时间犹豫,林易想起祝由图录里记载着一种化骨神水术,可解这种骨头卡喉的症状。
此刻无水,便往碗中倒酒。
手指做剑,在碗内中间虚画一个十字,口中默念口诀,同时凌空书写密字。
“天开关,山地开关山玉筒;锁玉开,关山龙凤化龙水。”
这密字书写时候,每字俱不可往上打勾,否则不灵。
如地、凤、化、龙最后一笔的勾,都要平写,不能上提,就是这法术的要旨所在。
施完法术,林易将碗举到多隆嘴边,示意喝下。
多隆没有犹豫,一口将碗里的酒闷掉。
酒水穿喉而过,那鱼骨竟然消失了!
多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情不自禁的赞道:“林兄弟,高啊!”
......
即便位处偏僻,但这么一闹腾,也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丁松本等着苏老爷宣布自己获胜,谁知身后却发出了不小的噪声,面露不悦,探起身回头一瞧,其中一人正是平时和自己在衙门不对路子的多隆,心说好啊,你这是要坏我的好事来呀!
“高?有多高啊?多隆,你是个子高啊,还是文采高啊。”
丁松阴阳怪气的说道。
多隆见众人看向这边,忙站起来,回道:“此高非是指我,而是说我旁边的这位林兄弟。”
丁松瞧了瞧多隆身旁的林易,看起来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
“这位是何人?”
虽然丁松和多隆同为衙门主簿,但从丁松的态度来看,他在衙门里的地位显然在多隆之上。
没等多隆和林易开口,那个尹正倒是站起来说道:“哈,这厮不是雾隐门的林易嘛,他怎么来了。”
被丁松压着一头的尹正终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对象。
不敢顶撞衙门的主簿,还不敢欺负雾隐门的下人?
欺软怕硬这种事情,尹正常干,毕竟他有一个亭长父亲。
“雾隐门?”丁松接道,“雾隐门的人怎么到这儿来了,今儿可是苏老太爷过寿,找这种捞yīn_mén的买卖人过来,真是晦气!”
这小子可不知道林易是苏绣儿请过来的,还是人姑娘家亲自发的请帖。
这都欺负到头上了,林易不得不站出来。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
有些人,要是不教训一下,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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