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狐三娘抱着儿子,心里一时伤感,一时感慨。独孤幽和玄清老道站在另一边,也是各自沉思。
不知何时,弥漫的大雾开始退散。天空中下起霏霏细雨。站在绒花树下极目望去,原来苍白荒凉的大地,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绿色。
小和尚从母亲怀中坐直身体,惊奇的望着远处的变化。狐三娘这才回过神来,顺着儿子的目光望去。只见嫩绿的青草争先恐后的从土里钻出来,眨眼间就长成一片。
大地从黄绿色,一会功夫就被染成了碧绿色。各色野花含苞吐蕊,微风徐来,送来暗香阵阵。
小和尚试探着走出寂灭之水从树冠上流下形成的水帘。外面和风细雨,温暖宜人。他回头看了看母亲。
狐三娘跟着走了出来。接着是玄清和独孤幽。
望着满目大好春光,狐三娘忍不住感慨:“要是杜若在就好了。”
玄荆也收了术法,走了过来。问道:“杜若怎么了?”
小和尚用下巴超显出本相的巨大绒花树扬了扬。玄荆紧抿了有些苍白的唇,唇角的棱角更加凌厉,低低骂了一声:“混蛋。”却不知是骂谁。
忽然,客栈后院儿传来一个男子的呼声:“子虚,你要把我抓到哪里?”
狐三娘闻声,脸色不由一白。妖对于曾经让自己倍感忌惮的人的记忆是很深刻的,故而她一下子就听出那是风四季的声音。下意识的就要逃走。但看到儿子,还是强忍着没有移动身形。
今日之事,都是因风四季而起。她要是就这么逃了,以后杜若回来,她怎么面对他?懦弱的母亲,是会让儿子蒙羞的。
就在狐三娘犹豫的片刻之间。子虚抓着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男子从客栈中走了出来。狐三娘下意识就背过身去。剩下几人,看见这幅情景,也是瞬间石化。
再怎么说,子虚都是个姑娘家,好歹让风四季穿件衣服。这样也太难为情了吧。
但子虚对此丝毫无觉。成年的风四季虽然比她高半个头,但是被她抓住手腕拖着走,却是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几人看见他的时候,他也看见了呆若木鸡的这几人。顿时羞臊的通红了一张玉面,怒道:“眼睛往哪里看?没见过男人?”
玄清老道自持正派人士,风四季又是他家老祖,闻言有些讪讪的别开了眼睛。独孤幽做为客人,垂了头装作没看见,却忍不住眼中的揶揄笑意。
玄荆则是恶狠狠的瞪了回去。要不是因为他,何至于损耗自己那么多元气。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看风四季不爽,里面有为杜若不平的原因。
最可气是小和尚。
风四季要是不这样恶狠狠的开口,小和尚大约还不会怎样注意他穿没穿衣服。他这一嗓子,以小和尚那吃软不吃硬的秉性,立刻就睁大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哪里要紧往那看。还摆出一脸好奇,研究的样子。
风四季本是地仙之首,称尊做祖的几万年。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怒道:“小狐狸崽子,再看我扒了你的皮。”
小和尚一本正经:“你打得过阿虚再说。”
子虚已经把风四季拖到了大榕树下,甩手把他丢到树底下。
风四季人虽然已经是成年的样子,但本事好像并没有恢复。身体重重的撞在树干上,翻滚了两匝跌落在地。一头水墨亮缎似得长发披散下来,勉强遮住要紧的部位。波光粼粼的桃花眼,怒视着站在树冠覆盖边缘的子虚:“子虚,你太过分了。”
子虚冷冷望着他:“我过不过分,自有分寸。你做了什么,自己明白。”
风四季气得胸膛起复,却终是没有说话。
小和尚凑到子虚身边:“阿虚,他到底做了什么?”
子虚转头扫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和尚讨好的一笑:“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你就告诉我吧。”
子虚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已经强行成长了一次,再有一次。妖性必然失控。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小和尚目光闪闪:“那你还不是帮风四季了?”意思很明显,你能帮风四季,为什么不能帮我?
子虚望着他,目光似乎能冻得人浑身掉冰碴子:“风四季吞了光明宝珠,任他自生自灭,光明宝珠必会毁于轮回路上的业火之中。你只看到我是帮他,却不知道,我是为保住那宝珠。”
“光明宝珠?什么东西?”小和尚好奇。不但他好奇,连玄荆也忍不住好奇。可惜子虚没兴趣解释。要是杜若还在,说不定知道那是什么样一个宝贝。
望着子虚远去的背影,小和尚忽然想起什么:“阿虚,这个叫风四季的怎么办?”别以为他是对风四季动了恻隐之心,他是嫌风四季不够倒霉、丢人。但他自己显然没有再踩风四季一脚的能力,所以‘好心’提醒子虚,别把风四季忘了。
但是,子虚已经进店里去了。
小和尚有些失望,怏怏的跟在后面往回走。
狐三娘一个女人家,站在这里早就浑身不舒服。见状也跟着回去了。
玄荆走在最后,想了想从身上脱下外袍扔给了风四季。风四季抓起来,迅速裹在了身上。正想也跟着回店里。走到那条细小的溪流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反弹回去。
他伸手试探着在小溪上方摸了摸,果然摸到一堵透明的墙壁。他早就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自然知道自己这是被子虚给关了禁闭了。不由气得重重捶了一下墙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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