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遁世阁的事情后,再作打算吧。小月,你我之间的情义,我永生不敢相忘,可是毕竟你是归海家的当家,你必须有一家之主的风范,而不是为了我一个不相干的人放弃产业,放下整个文物界,我已觉自身擢发难数了,你再陪我走下去的话,我只会觉得负担更重。”
我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我现在回文物界也是死路一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干脆,就不回去了。至于凤鬼爷,从遁世阁出来后,我会用暗号提醒你在哪里会面,我还有事情需要你帮忙,你和盖姑娘现在处境也十分不利,注意安全,是我连累你,现在还要觍着脸要求你在附近等我。对不起。”
我握紧了剑环,下了石阶,踩中一个个水洼,雨水从坑洼里跳起,溅了一身斗篷。
我站在原地,把头转向仍愣愣地呆在屋檐下的俩人,现在终于任凭大雨冲刷,他们俩注视着我,泪眼迷糊,须臾,我轻声道:“小月,凤鬼爷,谢谢你们。”而后,拂袖而去。
雨没有因为我的擅自行动而停下,反倒似乎越下越厉害,我握紧了佩在腰间的青衫剑,撩开那被雨水打乱的湿头发,低着头,漫步远去。
淅沥沥的雨跟随我的步伐,湿透了浑身,我抱紧了青衫剑,把青丝剑穗攥在手心里,昔日里的情形历历在目。
我似乎又看到了青衣。
他仍是那袭青衫飘飘,外加雪白披风,眼睛处缚着一道白绫,腰间佩着一把剑。
他笑了笑,我硬着头皮往前闯,却扑了个空,眼前是下不停的暮雨,哪儿有人影的出现?
青衣就此消失在这片阴雨小巷里。
我加快步伐,哒哒地跑起来,踩着那些坑坑洼洼,雨水疯狂地往我身上溅,我终于挡不住暴雨的侵袭,腿脚一软,滑了一脚,“扑通”一声倒趴在水洼之中。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遁世阁的三个大字刻在那块棕红色的牌匾上,门外有两只石狮,我拿起青衫剑,跪在雨地里,艰难地往前挪。
“开……门……”
我的声音在雨声里依然清晰,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一字一句觉得像是撕心裂肺的呐喊。
“陌阁主!阿……阿瞳……让我……”
话刚说到一半,我便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我昏昏沉沉地睡了几个时辰,那场雨来得够凶,几乎要夺去我的命,这老天下手够狠,把我刚留下的伤又再次翻开,手臂血淋淋的,刺痛刺痛。
不过好在我没让这场冲击力巨大的雨把这些怀里的青衫剑给损坏了,湿透了那是必然,但我已然竭尽全力,只要用专业水清洗干净,应该不会生锈,毕竟,这是真剑。
它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子还不停地出汗,额头上放着一块叠好的白毛巾。
有一个老管家忙上忙下,一会儿端水一会儿倒水的,这会儿见我醒了,便乐呵乐呵地吩咐手下的人把这遁世阁的阁主叫来,然后自己便猫着腰走到我床前,那脸上纵横的皱纹瞬间变得越发凌乱,笑得像个风干的橘子,他带着慈祥的微笑问道:“你醒了?没事了?”
“这里……这里是遁世阁吗?”我看着那别致的天花板,愣愣地问。
“是啊,”他循着我的视线望去,又道,“你方才烧得厉害,我算了一下,睡了有九个小时了,不过医生说只要你休息好,开几副药服下便可康复了……你本来身子就很虚弱,加上疲劳过度,下回,可不能这样了,这梅雨,淋久了会要人命的。”
这位老管家慈眉善目,像个和蔼的老母亲似的,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出什么差池,不过他也是出于好心,这九个小时,估计也是他在我身边看着的。
看样子,他应该有六十岁了吧,总之,看起来很苍老。第一眼,便令我想起了外公。
我一开始还怀疑他就是阁主,可直到真正的阁主跨进屋里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得有多么离谱。
这位陌先生也是奔四的人了,拄着一根杖子,看起来是行动不方便,身上披着一件军大衣,脸上没什么肉,但身材很高大,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就像个黑帮老大。
不过,他给我的第一印象还是蛮祥和的,而且从他的打扮上看,我总觉得他和蓝墨有很多相像之处。或许那些其实是陌家人的共性吧。
近看,他右边的脸颊处有一道刀疤,虽然刀疤已经长到很贴近耳朵的地方了,但侧颜还是一眼便可以看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他是遁世阁的阁主,又是陌家人,说不定是蓝墨的哪个叔叔伯伯呢,我待会儿得尊敬一些。
他慢慢地落坐在床脚,被褥自然而然地陷下,我欠了欠身,然后他便把两只手搭在拐杖的顶部,对我说道:“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够见到于家的掌门人,实在是颇为感慨。虽然见是见上了,但我毕竟眼睛看不清楚,我也是听伍伯说,你还是个很刚气的年轻人。”
他说这话是何意?难不成,他戴着墨镜不是为了耍酷,而是因为,他的眼睛看不见?
这和青衣的遭遇是惊人的相似呀。不过,他这把岁数,脸上挂着刀疤,双目失明,结果还瘸腿,看着像是夙遭磨难呀。
我忽然也不知何以相应,眼角瞄到放在床边的青衫剑,我便急忙小心地把剑递给他,说道:“您言重了,想必,您便是这遁世阁的陌阁主吧,这把青衫剑,是青……是……是阿瞳,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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