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睿,你不要这样。”
章柳的眼圈发红,她用抵抗陌生人的力气在抵抗他,她明明想痛哭一场,为什么非要挤出笑容,为什么要把表里不如一用在他身上。
“章律师,我知道你很关心我,可我不希望你同情我,我现在是一名独立的执业律师,不再是你的助理。我觉得我们之间,仅仅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你是大律师,是金牌律师,我才刚刚起步,也许我这辈子也没有能力达到你这样高度,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因为你的同情让我的生活看上去特别的廉价!”
“林睿,我不是同情,我……”
“求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好吗,什么都不要说了,求你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你不是我的指导老师了,你没有资格!”
“你没有资格!”
林睿一字一字的说着,在那一字一字中,章柳垂下眼睑,松开了手,他的脚站不住了,身体摇晃着,眼前一片苍白,很久以前也这么绝望过,但从未如今天这般强烈。
她给出的这个理由无懈可击,比什么注意名声可信的岂止百倍,“资格”,她觉得他没有资格。章柳稳定住情绪,他不怪她,她说的没错,故作洒脱的把手插进裤兜里,望着这个小小的姑娘在狂风里飘摇,自嘲道:“你说的对,在工作上或许我还有经验能传授给你,在感情上,”他笑着摇摇头,“我是个白痴,是不应该给你添乱,你回家吗?我送你。”
“我自己回去,再见。”
“再见!”
章柳朝她招招手,转身离去,高大的身影在雾蒙蒙的灯光下渐行渐远,伴随着林睿一遍遍的念叨,不是这样的,章柳,不是这样的,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不是这样的。
她站着,直到消失在她的整个世界里,环抱住胳膊,蹲在地上,本打算痛哭一场,却一滴眼泪也未渗出。
原来她的脆弱只会因他而起。
想着想着,眼睛似乎又朦胧了。
在回家的路上,林睿路过一家小商店,简单的展示柜里摆放着十来种香烟,立住脚步,指着一种细支烟,说:“来包这个。”
在老板开柜门的时候,林睿的手指划到边上的常规香烟,说:“这个吧。”
她接过香烟,要了一个打火机,倚在小商店半关的卷帘门处的墙壁上,点上一根烟,寂寞的吞云吐雾。许是生疏了抽烟的技艺,许是烟味太冲,她抽一口呛两声,半根烟燃尽,肺快咳出来。
林睿,你自己看的上自己吗,在抽第二根烟的时候,她问自己道,她又回答自己,你要加油啊。可这个答案让她的胸口有憋气般的酸疼,人群逐渐在一人宽的马路上散去,四周空空旷旷的,只剩下绿的树和黄的灯。
她朝天空吐了一个烟圈,烟圈很快融进暮色里,沾染了墨绿色的寂寥。无论多么强大和勤快的人,总有失落和堕落的时候吧,一年,一天,或者一个小时,虽然按照积极的价值观,这么做是不合适的,林睿该回家努力的看书,努力的学习,努力的研究案件,她发过誓,不再抽烟了。
可是人生这么短,爱情却长的可怕,可是,她失去了做一个好姑娘的意义了,在早些他开除她的颓废日子里,又或在今日她的绝情绝义。
有人叫起来,“下雨啦!下雨啦!”
随后滴滴答答打在遮雨棚上,林睿抬头看天裹着雨滴向下坠,看来夜深人静时,香烟也有了眼泪。
第二天一早,起床洗簌时,沐琦问林睿:“昨天那个曲sè_láng给你送护肤品喽,你怎么不用啊?”
林睿将剩在掌心中的面霜涂在手背和胳膊上,说:“扔了吧。”
“啊,你们俩彻底掰了?”
林睿以沉默表示承认,沐琦追问:“为什么啊?你能忍受他对你动手动脚,还有什么是你接受不了的。”
何佩兰从卫生间路过,听到她们俩的谈话,踌躇了一会,回到厨房盛绿豆粥去了。
林睿岔开话题道:“婚礼日期定了吗?”
沐琦嘟起嘴涂口红,“谁的婚礼?”
林睿用胳膊肘捅她,“你说呢?”
“十月三十号。”
“十月份?怎么定这么晚?”
“切”,沐琦哼道:“我还嫌早呢,按照我的心意的话,最好让老刘等上个一千年。”
“成妖精了。”
“巴不得做妖精呢,婚礼地点定在英国的杜伦,姐,你还没出过国吧,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我查过旅游宝典了,杜伦市是个很漂亮的小城市,我在书上面看到那些教堂、瀑布啊,还有城堡的图片,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就跟老刘说,我们去那里度蜜月吧。老刘说,你这么喜欢,索性在那里办婚礼吧,把两家人和要好的朋友请过去,人不在多,有祝福就行。”
林睿想了想,说:“白律师在杜伦留学的吧?”
“是吗?那真巧了,到时还能邀请他过来喝一杯。”沐琦哼起歌,面对镜子搔首弄姿,半真半假的说着。
林睿吐口气,彻夜未眠的眼睛苍老了十几岁,可如果一夜之间,真能老上十几岁,几十岁就好了,那么所有的感情困扰都随风而逝了吧,她坐在摇晃的椅子上将往事用来回味。
女人呐,除了注重保养,可能偶尔也渴望衰老吧,她发了会呆,回过神时,沐琦的狗鼻子正在她肩膀上嗅,“林睿,你学会抽烟了?我说房间里一股烟味呢,为了那个曲sè_láng至于么,我警告你,你未婚未育,抽烟影响你的生殖系统,对你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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