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案子我知道,是王主任介绍给他的,你去吧,明天早上没有其它事。”
“好的。”林睿微笑着说,此时再多的口头表态都是无用的。
第二天,她和白宝贵去往定江区法院,边走边问:“白律师,这是个怎样的离婚案件?”
“我们暂且称当事人为黄先生和黄太太,黄太太发现黄先生在外有了第三者,一怒之下,打算离婚。但苦于没有黄先生出轨的证据,于是委托我以‘夫妻感情不和’为由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
林睿接上话,“按照现行的审判模式,没有婚外情、家庭暴力等这些证据,单单以‘感情不和’这个理由,第一次起诉时,法官以调解和好为主,一般不会判决准予离婚。”
白宝贵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没错,你学的很透彻嘛。”
林睿撇撇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我躬行过好些次了。”
“我作为黄太太的代理律师,在法官的主持下和黄先生协商了多次,可天底下有些事情是无法协商的,比如女人说:‘我就要离’,男人却说:‘我偏不离。’今天开庭,我是抱着过过场的心态来的,只等着再次起诉了。”
林睿和他相视一笑,等候已久的黄太太见到白宝贵,连忙跑过来,说道:“白律师,你终于来了。”
林睿抬眼打量她,富态的中年妇女,浑身珠光宝气,一副刚烈不屈的模样。
中年妇女开始碎碎念,“白律师你说说,不离婚我该怎么办,他干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五十多岁的男人还在外面搞女人,还找了个小姑娘,你说他的身体能吃得消吗,你说他尊重我这个妻子吗,害的我和孩子,那个什么,根本没脸见人你知道吧。离了婚倒成全了他跟那个狐狸精,不刚好合他的心意吗,你说他干嘛不肯离婚呢,干嘛不离呢!”
她硕大的嗓门让大厅里的人为之一震,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渐渐有人围过来,黄太太起了劲,噼里啪啦数落黄先生的不是,如同在发表就职演讲,慷慨激昂。白宝贵趁机退出来,轻声对林睿说:“如果她肯少分点财产,说不定这婚早离了,她不愿意让步,黄先生又不想被她多分掉财产,只能僵在这。两人白手起家,一起铸造的金山银山,在离婚时,反而成了尴尬的枷锁。”
原来如此,贫贱夫妻离婚时可能更爽快,林睿胡思乱想着,这时一道黑影从二人眼前扑闪而去,“唰”的停在黄太太跟前。白宝贵和林睿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道黑影已经和黄太太扭打在一起,黄太太盘的光亮的发髻瞬间变成乱草堆,气愤的伸长两只手在黑影的脸上乱抓。
林睿惊呼,“他是谁啊?”
白宝贵慌张的扶着林睿躲躲闪闪,以免她被伤到。
“看不清楚,好像是黄先生!”
剧烈的惨叫,黄太太的钻石耳坠被摘了下来,再一声惨叫,白金项链落到了地上。黑影拽住黄太太的胳膊,拼命往外撸金镯子,黄太太使出杀手锏,张开大嘴咬了上去,杀猪般的凄厉声响彻半空。
黑影顾不上疼,夺得金镯子后,一把推开黄太太,又朝白宝贵和林睿的方向扑过来,俩人吓的贴到墙上装壁画。
一道白影闪出,口里念念有词,“拿到了吗?拿到了吗?”
黑影喘着粗气,忙将东西塞给他,“拿了,拿了,给,你把车开走,快,快!”
嗖的一瞬间,白影消失了。
黄太太反映迟钝,回过神后懊恼不已,开始嚎啕大哭,干吼了几声见没人理,一屁股坐到地上撒起了泼,不停的拍打地面,“你这个千刀万剐的,不给我留活路啊,不得好死啊……”
白宝贵伸手去拉她,“黄太太,这里是法院,你这样不太好吧。”
黄太太不领情,双脚来回踢打,一把把白宝贵的手甩的老远,脚也踢到了他的裤子上,白宝贵有点恼。
黑影得意洋洋,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领,这次一战,他夺回了几万元的首饰,暗暗骂了一声,“贱人,跟我斗”,哼着小曲独自走向审判庭。
白宝贵看清楚了,的确是黄先生,他无奈的叹口气,“黄太太,马上开庭了,你自己考虑清楚。”
说着他走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开,黄太太闹够了,自觉无趣,挣扎着爬起来。林睿使劲咽了一口口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天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他们是夫妻。
审判庭内,白宝贵走向原告代理人的位置,林睿坐到旁听席上。根据《民事诉讼法》的规定,公开审理的案件都应当允许旁听,离婚等涉及隐私方面的案件,可以不公开审理,但前提是得经当事人申请。很庆幸,这起案件的当事人没有申请不公开审理。
林睿朝白宝贵竖起代表胜利的“v”字,白宝贵无所谓的一笑,黄太太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板着脸,满面泪花的冲进来。全部人员落座后,书记员宣读法庭规则和法庭纪律,正式进入庭审程序。
白宝贵代表黄太太陈述了诉讼请求以及理由,“在我方当事人和对方当事人婚姻存续期间,对方当事人经常无故夜不归宿,对我方当事人态度冷漠,对家庭和子女没有尽到相关义务,所以我方当事人认为夫妻二人的感情确已破裂,现提出离婚。”
法官示意被告答辩,黄先生晃悠悠的站起身,表情傲慢,仿佛吃准了今天肯定是不会判决离婚的。
“尊敬的法官你好,我和我太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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