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海盗王,是他们要找的正主,跟我没关系。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一哄而上。我猜,一定有个大人物即将露面,那就等着吧。”我一边审时度势,一边猜测这群怪人的来意。
“好啊,等着吧,该来的总会来的。”陈定康说。
惹上鲛人是件麻烦事,但我现在不怕麻烦,否则也不会留那个计程车司机杨胜的名片了。
我预想的那个大人物是从移动大楼背后的盛唐巷里走来的,穿着整整齐齐的唐装,头发剪得极端,露出青森森的头皮来。
他一出现,几百人立刻鸦雀无声,规规矩矩地站定。
那人径直走过来,拖了张椅子坐下。
他的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上下,下巴刮得干干净净,一点胡茬都不剩。
“你是谁?没邀请你就坐下,太没礼貌了吧?”陈定康借着酒意训斥。
那人的表情十分严肃,一张脸如铁板一般冷硬。
“喝酒吗?”我问。
他摇头,死死地瞪着我。
“有话就说吧,别浪费时间了。”我说。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只警告一次,下一次——趵突泉里的鱼都饿了。”他说。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该来?”我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
“你懂的。”他说。
“我要见你们的头儿,我要见鲛人之主,我是陈定康,我是海盗王……”陈定康一边大叫着一边站起来,但他背后立刻有两条黑影闪出来,不等他站稳,就将他扛起来,向南飞奔。
我不动声色,只是望着对方:“这是我们的世界,轮不到你来限定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我对你的命令很难执行,但我以后会小心,不给趵突泉里那些鱼机会。”
面对这种**裸的威胁,我选择以退为进,而不是硬碰硬。
“话,我已经点到了,路,由你自己选,死,怨不得别人。人总是难逃一死的,早死晚死都得死,不是吗?如果能看开一些,十年前死,十年后死,也没有什么区别的。对于无知的庸人而言,多活十年,少活十年,不过是花枝上的露水,夜半来,天明去……十年啊,十年,你难道不觉得,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瞬的事吗?”他站起来,双臂一挥,所有黑影向南撤退。
他反复提到了“十年”,似乎另有所指。
“再见吧。”他漫不经心地挥了挥右手,在桌上一横一竖拂了两道。
我刚要开口回应,面前的木桌忽然裂开,平展展地裂成了四半,哗啦一声坍塌落地。
“不回头,将来有一天,你的头就像这桌子一样。哈哈哈哈……”那人大笑着向南面走去。
他的袖子里一定藏着快刀,借着两拂之力,把木桌劈开,向我展示震慑之威。
等他们消失了,之前的混乱眩晕感也就没有了。
我向天上看,云朵仍是云朵,并未发生任何畸变。
“他们把陈定康抓去,会要他命吗?还是挟持他,去找十二岛宝藏?”我喃喃自问。
如果坐实陈定康“七海海盗王”的身份,那么他的头脑和记忆就非常值钱了,最起码在人类的价值观里如此认定。
我低下头,熄灭的炭炉里竟然露出了半边纸团。木炭是黑色,纸团是白色,看上去分外显眼。当然,如果那人没有劈坏桌子,炭炉不跌在地上,纸团不露出来,我也看不到。
纸团是陈定康留下的,上面写着一行字——“追踪热点,伺机行动,要钓大鱼,须有耐心。”
我把炭炉扣过来,将里面没烧透的木炭倒在地上,立刻就发现了一个两寸见方的液晶屏定位器。此刻,液晶屏上有一个小红点正在移动,一亮一灭,极有规律。
红点肯定就是陈定康,他把自己当成诱饵,主动投入虎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很多人用这句话来激励自己,但陈定康却是身体力行,毫不犹豫地去做。
他留下纸团和追踪器,就是要我坐收渔翁之利。
我把两张百元钞票压在邻桌的烟灰缸下面,起身向西,隐入挨挨挤挤的居民楼暗影中。
黎明将至,这是济南城一天中最黑暗的时段,最有利于潜伏与跟踪。
按照追踪器的指示,我很快就到了饮虎池街南头的趵突泉食府旁边。
这是围绕趵突泉公园一圈最上档次的美食之所,后院就是公园内的白龙湾,与万竹园、白雪楼、无忧泉直线距离不到五百米。
此刻,追踪器显示,红点已经停在白雪楼背后的大戏台边。
我没有选择翻墙而入,而是缓缓后退,藏身于暗影中。
“与其冒进,不如静等。”我迅速做了正确的判断。
陈定康是个聪明人,没有十足把握,他是不会盲目以身犯险的。从他制造的假车祸看,他做任何事都很有计划性,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让诱饵发挥最大的作用,让这一役的收益最大化。
很久没有看到济南清早的晨曦了,我希望今天能再看见一回,借着晨光清除自己满心的低落情绪。
附近的居民楼里渐渐有了动静,早起晨练的老人们已经起床,大大小小的窗口里陆续亮起灯来。
我盯着追踪器,同时眼角余光留意趵突泉食府的正门、东偏门,免得挟持陈定康的人从其它门口离去。
“鲛人强势,已经如即将溃坝的大水,再不阻止,就没有机会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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