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开土地奶奶,头顶、身边的激战都已瞬间展开,只有围着“五”字桌的两名日本军官按着刀柄兀立,四只眼睛死盯着我。
在“九宫死符”的笼罩之下,凡是入局者,只要站在一至九号桌边,就等于是半只脚踏上了黄泉路。所以,土地奶奶的死并不值得哀恸,而是死得其所,重逾泰山。
她死了,要想达成张全中全歼日本奇术师的目标,就要有一个人重新顶起“五”字桌的关键位置来。这个人就是我,因为土地奶奶将潜地术传给了我,目前我是土氏一族唯一的奇术传承者。
“还不动手?”我向那两名军官招手示意。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名军官喝问。
“取你们狗命的人。”我淡淡地回答。
“我看到了——你看到没有?”那军官向自己的同伴大叫。
那同伴战战兢兢地回应:“我当然看到,那老女人的灵魂已经附在他身上,就在他背上……你看,就在他背上!”
他们两人的眼神变得直勾勾的,不看我,只看我背后。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我大喝一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转身,向外飞奔。
我再次扶起土地奶奶,她的身体变得极轻,犹如一根候鸟的羽毛。不管两个日本人说得是真是假,我都希望她的魂魄找到好归宿。
“走吧,土前辈,一路珍重。”我默默地祈祷。
我耳边响起泥土簌簌落下的声音,土地奶奶的身体再次变得沉重起来。
奇术师之间的拼命之战来得快也去得快,第一个杀光对手的是张全中,他的右臂已经被敌人的鲜血染红,但脸上始终带着波澜不惊的微笑。
“外面安排得怎么样了?”他跃过来问。
那时,两名日本军官已经打开了铁公祠的大门。
他们逃得快也死得快,一名身着玄色紧身衣的刀斧手卷地而来,瞬间将两人砍为八段。
从洞开的大门向外望,日本兵尸横遍地,可知静官小舞的人已经得手。
“好了。”我点头回答。
张全中抹了把脸,长出了一口气:“这种结果,真是想不到。”
“轰隆”,头顶一声巨响,铁公祠的屋顶被撞开了一个大洞,激战中的那人与夏前辈一前一后追逐着失去了踪影。
同时,铁公祠的东、西两面墙壁向内坍塌下来,二十几名刀斧手闯入,手起刀落,将剩余的十几名日本奇术师砍翻在地。
战斗结束,我方除了土地奶奶身亡之外,其余八人仅带轻伤。
铁公祠外围,所有日寇、汉奸被就地斩杀,不留一个活口。
静官小舞带着那小丫鬟缓缓而来,面对胜果,却是愁眉不展。
“你也觉得非比寻常?”张全中问。
静官小舞翻看满地尸体,情绪越来越低落。
“大凶兆一定会死人的,不可能轻易发生逆变。我们活着站在这里,只是因为敌人的战斗重心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关键地方。我猜,他们是在‘以小败换大胜’,如果任由他们诡计得逞,我们的损失就无法估量了。”静官小舞忧心忡忡地低语。
“他们去了西南方向。”我果断地说。
屋顶撞破时,我第一时间向外看而不是向上看,才捕捉到他们急速飞去的影子。
“西南?五龙潭?”静官小舞立刻醒悟过来。
张全中脸色一变,向左侧高地一指,嘶声大叫:“梁七公、庞二爷去那里,用千里眼、顺风耳察看,一定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被他叫到的两人顾不得浑身血迹,飞奔上高地,面向西南站定。
“我早知道,五龙潭是最大的隐忧。”张全中恨恨地说。
“不急,急也没用。双方都是奇术师掌舵,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肯定都是包围、反包围、欺诈、反欺诈的循环变化。稍等片刻,等梁七公、庞二爷的讯息过来,再做定夺。”静官小舞冷静地劝诫。
五龙潭的确是济南城的一处“奇地”,正因其“奇”,才成为奇术师大做文章的关键之所。
只等了一分钟,高地上的两人同时禀报:“五龙潭那边聚集了很多人,四门架起了刁斗,至少有五百以上日本兵驻守,旁边停着超过三十辆军用吉普车。另外,五龙潭向西的空地上,停着二十辆军用大卡车……这太不寻常了,日本兵数量远远超过了我们探知的驻军总数……”
我立刻提醒他们:“这迹象表明,围困五龙潭的都是外地日本军队——这是一个更大的圈套,你们用鸿门宴算计他们,他们不过是将计就计,借势反杀。这里是你们的主战场,却是日寇的副战场,小小胜负,无关大局。”
剩余的奇术师都愣住,足足用了数分钟之久,才能理解我说的意思。
简单来说,张全中一方与日寇方已经形成了接近无限死循环的智力角逐。把过程简化掉,只看现实,那就只剩下一件事要做——赶赴五龙潭,挽救大败局。
很快,张全中做了两个判断、一个决定:“第一、敌人多智,我们的这一轮鸿门宴虽然杀敌三百,却是完败;第二、赶赴五龙潭已经来不及,即使勉强赶过去,敌人势力强大、以逸待劳,我们什么干不了,反遭敌人围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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