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信这女子已经恢复正常,脱离了那种疯狂力量的控制。
“歇一歇吧,没用的。”我说。
女子不听,用力捶打玻璃,直到砸破了双拳,玻璃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花,斑斑驳驳,如同下了一场乱红纷纷的雨。
“好了,歇一歇,别白费力气了!”我抓住她的双臂,强制她停下来。
闻长老在玻璃那面看着这一切,嘴角衔着冷笑,一言不发。
他的面相极为奇特,法令纹极长、极深,一直延续到上嘴唇的边缘。
相书上说,有这种法令纹的人“掌权必死”,意思是说,这类人常常处心积虑上位,但命中却没有高官重权,无法承载爵位。一旦掌权,不出三日必死。
相术口诀中的“法令纹长过人中关,加官进爵只活三天”指的就是这种面相。历史上有“王宝钏十八天连过十八个新年而死”,也是这类案例的佐证。
“小夏,很抱歉,我费了这么大力气,只是为了诱捕她。至于你,只是意外收获。现在,你可以帮我想一想,真正的‘蟹脐’究竟在何处?或者,神相水镜在何处?”闻长老掩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边说话,嘴角一边极力上翘,与那两道过长的法令纹形成“铁锚入海不见阴阳”之相。
他露出这种极度晦气、惨死无地之相,恐怕命不久矣。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不知对这女子做过什么,竟然让她疯狂如斯?
“闻长老,你没感觉出来情况不妙吗?”我问。
闻长老摇头:“是吗?谢谢你提醒,但我感觉很好,没什么不妥。很多人说你具有‘奇术之王’之相,是万里挑一的高手,想必能在这种极端环境中替我找到‘蟹脐’。我按照古书上记载的方法建造了这锥形空间,但却没有办法突破最后一层障碍。刚才,我利用光影传声装置,假装隐身于‘蟹脐’,你真的相信了吗?”
我苦笑一声,轻轻点头。
刚才我真的相信闻长老是藏于“蟹脐”之中,毕竟那是上古神话中真实存在的一种奇术。只是,我没想到闻长老自欺欺人,不知“蟹脐”而假装身在其中。这种伎俩,实在无耻之极。
“还有,你一直都在追查我的身份,到底是为什么?你想知道什么?为什么对我的过去那么感兴趣?”闻长老贴近玻璃,死死地盯着我。
能够控制他之前,我永远都不会说出真相,那样毫无意义,只是庸人空话。
“不,你错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取得‘魇婴之术’的秘密。或许,你需要一场盛大的祭祀——必须获得童男童女两种活祭祭品?又或许,你的图谋超过所有人,已经大到别人无法猜测的地步?闻长老,对我而言,你始终是个谜。”我不动声色地掩饰,绝对不让他看出我的底牌。
闻长老又定定地看了我十几秒钟,忽然仰头大笑,双手在玻璃上乱拍着,笑得眼泪直流。
“愚蠢,愚蠢,愚不可及,蠢不可及……哈哈哈哈,小夏,我该怎么说你呢,你真是既聪明又愚蠢……像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根本不该卷入江湖大佬们的游戏中来,你问的都是些大废话。大佬们要玩乾坤争霸的游戏,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跟十六亿百姓有关吗?需要经过十六亿百姓的同意吗?不不不,根本就不需要,那是上层大佬的游戏,他们都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不是你这样的无名小卒能理解的。你看到、听到、想到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永远都接触不到上层,永远只是地下的蝼蚁而已。在丐帮,长老以下皆为蝼蚁,仅供驱驰,一无所得。你呀,看得太远,想得太多了,我劝你一定要记住‘望山跑死马’的古训,但这一次,你恐怕没有活着出去的机会了。”闻长老的话如此狂妄嚣张,果然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从这女子恢复清醒开始,我就隐约有种预感——闻长老要倒霉了。
之前,女子疯狂地破坏石壁,一看就知道是邪祟附体。如今,她清醒了,邪祟不在锥形空间之内,唯一的答案就是留在了外面,跟闻长老在一起。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指着那女子。
“她只是傀儡。”闻长老毫无顾忌地说了实话,“任何奇术都需要媒介、载体去执行,所以,将一个活人变为无知的傀儡,就是最安全、最省力的方法。富士山幻戏师门派擅长豢养伥鬼,我这一派则擅长制造傀儡,忘记告诉你我的真实姓名了——幕府时代镰仓大将军二十五代子孙镰仓机也就是我。记住这个名字,镰仓机也,轮回之后,或许还能找我报仇,哈哈哈哈……”
我、连城璧、夕夕果然没有猜错,间谍来自于扶桑镰仓氏的后代,但不是红袖招,而是闻长老。
闻长老的大笑并未维持多久,一股看不见的大力猛地从洞口涌进来,将他扑倒在玻璃闸门上。
那力量如此巨大,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闻长老挤压得身体变形,平展展地横铺在我面前。
“呃……救……救……”他拼尽全力,才艰难喊出了这三个字。
当他开口说话时,肺部空气排出,肋骨马上收缩,连续发出“喀嚓喀嚓”的响声,很可能已经全部骨折。
此刻,他的鼻梁被压得缩回去,与两侧颧骨并在一起,犹如滑稽戏中的小丑,靠着**自己的鼻子逗乐观众。
那看不见的巨力曾摔死过燕涂鸦,现在再次回来,绞杀闻长老。
我后退一步,看着濒死的闻长老。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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