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您今日怎会如此感慨?”说着,萧肃放慢语速,他忽然意识到离开央都已经近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可不算短。他有了不好的感觉,莫不是在这段时间里央都出事了?
他将心中疑虑问出口,季王爷摇摇头,但也不似是在否认,看得萧肃快急死了。
“您素来性格温吞,这会儿就别再欲言又止了。”
“怎么说话呢?你小子翅膀长硬了,敢挤兑二哥了?”
“要不是您今日有点反常,九弟也不会心急。”
季王爷双唇紧抿思忖再三,最后终于在萧肃紧逼不放的注视下开口道:“九弟有所不知,你是兄弟几个里最狂傲不羁的。”
听到季王爷的形容,萧肃不紧皱起眉头。他是不羁,但应该还没到发狂的程度。
季王爷看出他脸色的变化,拍拍他肩膀说道:“这并非贬义之词,二哥想要表达的是,要说几位兄弟里对这天下最无觊觎之心的就是你了。
但你的性格太容易得罪人,不知道在哪里就惹了谁。
现在有人将你视作眼中钉,向皇上进言,谴责你与江湖人士交往过密,有不臣之心。”
“何时江湖与朝廷牵扯在一起了?我又没有结党营私。”
“我的小弟弟呀,怎么不懂欲加之罪吗?”
“二哥就是为此事烦心?”他无所谓地笑笑:“如是为我,二哥大可不必多虑,大不了不要这王爷的虚名,作一介布衣,或农耕畜牧,或行走江湖,九弟都能乐得自在。”
说完,萧肃观察季王爷的反应,季王爷的皱纹仿佛更深了,愁容不改。
他记忆里的二哥从不急躁,也不慌张,他永远慢悠悠地说话,有时还会因为耳背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而打岔。
可以看出季王爷今日有此一番言论肯定不止为他,他低声问道:“二哥,可还有旁的顾虑?”
“其实再出发前几个月,皇上就一直在试探我,又是问我还有意带兵否?又是要给我的儿子赐封号。”
季王爷停顿了一下,眼睛注视着房间的某处,但视线却穿过了虚空,不知投往何处了。
萧肃突然觉得二哥老了,不再复当年的飒爽英姿。他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季王爷长吁口气,接着说:“我准备此行之后就向皇上辞行,离开都城,在央都之外讨一片封地。二哥老了,只想远远躲开纷争,可是你不一样。
你太年轻了,而他却在渐渐老去。在他眼里,你比他年轻,比他强壮,终有一天会成为心腹大患。
所以他不敢给你实权,更不敢让你有机会建功立业。
九弟,如果萧昊借口说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镇南将军一位不可空缺太久,要给你军权,那必是试探,千万要推掉。”
萧肃点点头,让季王爷安心。他眼里一暗,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天下到底有多大?他萧肃要用自己的脚丈量,而不是坐在大殿之上那方寸之间。
可是,如果有人企图对他不利,他必十倍奉还,任你是谁,他只道自己早就不是那个需要别人保护的九皇子了。
窗外传来侍卫换岗和列队的声音。
看来大部分人都起床了,其中应该也包括二皇子。萧肃和季王爷默契地不再继续之前的交谈,回到饭桌上。
一桌子菜肴,季王爷没动几筷子,倒是萧肃吃了不少。他一口一口吃下饭菜,心想着他就是要成长得一日强过一日。
是龙就要腾于空中,俯视世间万物生灵。
两位王爷各怀着心事用完早膳,出了正殿便看见广场上,二皇子的一队侍卫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往边防驻军的营地进发了。
“两位皇叔来得太迟了!快快上马。本宫听说九皇叔骑术非凡,早就想要跟皇叔比试一番了,今日正是机会。”二皇子看见他们,一手挥舞着马鞭,大声喊道。
萧肃的暴风雨好像被二皇子聒噪的声音吵得不耐烦了,原地抛踏着地面,鼻孔重重地喷出哈气。
萧肃翻身上马,在暴风雨脖子上来回抚摸,用手指按进它的鬃毛里轻轻挠了挠。暴风雨很享受地歪着头,渐渐安静下来。
萧肃抬起眼朝二皇子看去。
只见他正昂首挺胸骑在一匹黄骠马上。萧肃这个侄子跟他同岁,看上去就像只插了孔雀羽毛的山鸡,无时无刻不在招摇着他所没有的东西。
虚张声势。萧肃不屑地哼了一声。跟他比骑马?萧肃轻拍了暴风雨的脖子,轻声说了句:“走,给他点颜色看看。”
暴风雨就像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踏着小步朝那匹黄骠马走过去。萧肃随着暴风雨有节奏的上下颠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要说二皇子的马,也是难得一遇的宝马良驹。这种马即使喂饱了草料,肋条也显露在外。所以又名“透骨龙”。
但驯马司养出来的马再厉害,也不如萧肃这匹黑马。
暴风雨原是一匹野马,无人能驯服,只要骑上去的人都会被狠狠地摔下去。除了萧肃,暴风雨几次想把萧肃甩到地上,却怎么也不成功。
萧肃就像粘在它背上一样,驾驭着它无休止地奔跑出马场,跑出都城,甚至出了央都,跑进山里。直到他们都筋疲力尽才停了下来。
那天下了一场十年不遇的暴风雨,连人带马都淋得像落汤鸡一样,在山里到处找避雨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山洞,进去后,萧肃脱了自己的衣服给马擦干身体,而马也用它的体温帮萧肃扛过了夜晚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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