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丽前脚出去,蓝妮后脚跟了进来:"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
“哦,没…没什么。”怎么这么寸?突然收了气,噎得向春早呼吸很不顺畅。
“对了,刚才差点儿撞到一起,曼丽姐干什么紧叨叨的?问她还不说。"这么不自在,该不是她们两个说了什么怕人话吧?和我有关吗?心里嘀咕着,蓝妮停了脚步。
"说是想和王进回趟老家,找老周请假去了。"赵红的事我还是不提为好,愣了一下,向春早回道。
"突然的怎么想起这档子事儿?这天还没凉快透呢,曼丽姐不是嫌弃乡下的条件这儿不得劲,那儿不舒服吗?干净惯了,捞不着冲澡,还不得把她腻歪死?"走到自己座位上,端起水杯,蓝妮皱了皱眉,变成了话痨子。
"可能是因为王进老妈身体欠佳,做儿子的不放心要回去看,做儿媳妇高姿态,也回去探望,大抵是这样吧?"抓了个还算贴切的理由,向春早转头望着窗外。
不行,别纠缠在这个话题上没完,说多了漏了馅,或是让曼丽回来时,听到我们两个在议论她,总不是件自在的事。
"春早姐,我刚才在楼下听到了一个消息,现在还不知是真是假。"不等向春早转移话题,蓝妮直接改了内容。
"什么消息值得你这么关注?"令蓝妮主动挂在嘴边的八卦还真不多,转回头来,向春早不由得来了兴致。
"听几个人聚在一起讲,张科长把他媳妇打了。"喝了一口水,蓝妮不紧不慢道。
什么?张科长?脑袋"嗡"了一声,向春早干涩了声音:"你是说张利远吗?"
单位里就一个姓张的科长,不是他会是谁?春早姐真有些奇怪,放下水杯,蓝妮点了点头。
"能是真的吗?"抻住,别这么不经事儿,握着拳头又松开,暗咬牙根,向春早努力使自己显得很自然。
"谁知道呢?反正说的有鼻子有眼。"晃了晃鼠标,蓝妮惦记起儿子的尿不湿来。
存货不多了,我得赶紧补充上,可别耽搁用了,瞥了一眼关着的门,打开链接,蓝妮偷偷溜进店铺,认真看了起来。
申秋挨打了?两个人之间能有多大的怨气,才能动手?
他们的婚姻生活很糟糕吗?眼前浮现出张利远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情景,向春早顿觉一阵凉气掠过,禁不住一哆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们的婚姻显然出了状况,不然的话,下了班不回家,他一个人倒在沙发上做什么?
好端端的一段佳话,怎么会演变成这副模样?他们维持不下去了,我该怎么办?
申秋对秋实的心事我是明明白白,利远是清清楚楚,而秋实会不会是半退半就?
生出这样的念头,乍一想觉得是对爱人的猜忌,对爱情的亵渎,显得为人狭隘,更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嫌。
可认真去想,远的暂且不提,只说最近曼丽和妮子的两件事,就活灵活现发生在眼皮子底下,无需谁来解释或是辩解,我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
我不是哪方神圣,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女人,纵使我不真正往心里去,也无法保证自己不受干扰。
她们两个刚经历了家庭风波,尽管现在看来硝烟散尽,可究其原因,如果不是王进和林远山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对方机会,赵红和马丽丽会那么容易就兴风作浪吗?
同样的吃五谷杂粮,同样的食人间烟火,他韩秋实就一定能比他们做得好吗?答案是否定的,他不会是例外。
说我不自信也好,钻牛角尖也罢,我并不是很在意,毕竟我制约不了别人的大脑。我只在意,柳下惠的故事在如今网络通达,物欲横流,道德底线沦陷的大环境下,还能有多少生存空间?
"喂,春早姐,溜号了。"若有所思的琢磨什么?看着低头不语的向春早,停下手来的蓝妮忍不住开了口,"是不是听说张科长的事,联想到了苗苗?"
苗苗?关苗苗什么事?眨了眨眼睛,向春早的思维停留在拷问柳下惠的关卡上。
"哦,我是说,毕竟张科长的亲外甥是苗苗的男朋友,他们之间免不了有来往,舅舅舅妈不和睦,苗苗他们多少会受些影响。"看着目光不聚焦的向春早,蓝妮说话越来越没有底气。
"对呀,妮子考虑得很有道理。常末和舅舅关系很好,一回到这边来,自然少不得去他家里,要是人家两口子闹别扭,做外甥的,横竖总是不自在。"回过神来,向春早也想不到自己的应变能力会这么长进。
"号外号外,张利远掌掴娇妻为哪般?"向春早话音刚落,一阵风一样,王曼丽刮了进来。
"哟,瞧你兴奋的,知不知道这叫看眼儿不怕乱子大?有不厚道之嫌。"站起身来,蓝妮半嗔半揶揄。
哦,都具体到掌掴了,看来不是传闻,这可怎么是好?本来就阴云密布的心情猛的坠下去,“咕咚”不见了底儿,向春早禁不住变了脸色。
而一向热衷八卦的王曼丽并没有留意,对着蓝妮挑了挑眉毛:"哪里是不厚道?我这叫关心!"
切,拿别人的痛苦当快乐,有你这么关心的吗?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再者,处处标保自己是聪明人,也不过过脑子,呱噪不休,没看到春早姐不高兴吗?长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吗?
真烦人,睨了一眼王曼丽,低头继续浏览店铺,蓝妮心中不爽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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