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的手指滑过她的伤口,轻触到她的肌肤,想着她身世如谜,来历不明。明明是瘦小娇弱的身躯,却好像蕴藏着无限的力量…
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墨羽觉得脸渐渐热的发烫。伸手拉过放一旁的青袍,覆在苏瑶的背上。他转身走到窗前,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渐渐平复。才转过身,想再看一眼,这个让他有几分心动的女子。
他转过身,却看到苏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披衣坐了起来。那双古潭似的眼睛,静静的盯着他,双眸射出两道寒气,冷飕飕的让墨羽觉得背后发凉。
屋内寂静无声,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像是无形之中的较量。
见苏瑶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墨羽收回目光,瞟向一旁。这种带着逃避意味的举动,在他这二十年的修法生涯中,是绝无仅有的。他气恼自己的一时怯懦,所以语气比平时更加的冷淡。
“你醒了!刚刚你昏倒了。”
“多谢!”
苏瑶的声音比他更冷上几分,却没有他言语中的刻意。说完她站起来,挺直的脊背像是从未受过伤一般,只是脸上还是异常的苍白。她没有再看墨羽一眼,径直的向门外走去,穿过长长的回廊,向后山走去。
她一直走到后山的舍身崖上,崖口避风处,有一间木屋,是她暂居之所。
苏瑶的到来,让陈一山很是费了一番神,居住的地方就很伤脑筋,以她的身份,应该择正殿居住,可她受罚下界,不能暴露身份。
她在九宫山以青衣弟子自居,居住正殿十分不合适。让她和门徒挤一间房,又太过折辱她。还好陈一山想到早年闭关修法时,所建的这间木屋。差人重新修整后,还算舒适。不过最大的好处,还是此地独居,可以远离众人。
苏瑶进屋后,脱掉了外袍。屋内没有镜子,她用手在背后轻探,伤口上黏糊糊的,她缩回手,看着指尖上的黑膏,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多此一举!
她有仙气护体,若是普通的伤口早已经全愈,只是天雷之击,太过猛烈,恢复的时间自然要长一些。谁知道这个多事的墨羽,在她身上涂上这些凡间的药膏,反阻碍了伤口的恢复。原本明早就能愈合,现在估计要拖上三五日了。
她轻抚着后背的伤口,明白即使愈合后,也会留有一条粉色的细纹,这却是消不掉的受罚痕迹。对于自己的容貌她毫不在意,只是担心师傅知道后,会太过自责。师傅总是这样,一心想护她周全,即便是她犯下滔天的大罪。
“呦呦!我可不是故意的。”窗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苏瑶一转身,青袍已裹在身上。
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在窗外出现,那双桃花眼无遮无拦的望着她,似笑非笑的轻挑着嘴角。
苏瑶心中哀叹着,真是流年不利,一天之内,连被两个男人看光了。
戎白!
苏瑶一眼就认出了他,这个自称柳玉兰未婚夫的轻佻男子。
“你怎么在此?”苏瑶问。
“我为什么不能在此?”戎白上前一步来到烛光之下,叉着腰,拔着胸说道。
苏瑶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是一身的青衣。只是这地法门中最低微弟子所穿的布衣,在他的身上却是另一番味道。
戎白原本就是个极俊美的男子。此时他虽然外穿着青布袍,可刻意的低开衣襟,露出白色的细缎衬衣,衬衣领口的镶边旁,随意的绣着几片淡青色的竹叶。
他不同于其它的弟子,系着青布镶边的腰带,而是一条白玉腰带。腰带比旁人微提高了半寸,更突显他的身材修长。
见苏瑶怔怔的望着他,他从腰后摸出一把象牙折扇,潇洒的打开,邪魅的一笑,活脱脱一副fēng_liú公子的做派。
“苏姑娘——不对,应该是苏师姐,你早我半年入门,我应该尊称你师姐。以后还请师姐多多关照。”
苏瑶没有打算和他多费口舌。戎白深夜在柳家目的不明的出现,又从容离去。只是离开才短短的几天,就成为地法门的弟子,出现在自己独居的舍身崖。
戎白的身上疑点重重,但是苏瑶也不想追问。原本她还有些担心,自己不在柳家,这个神秘男子,会再次去柳宅骚扰柳玉兰,现在他到了九宫山,至少柳玉兰安全了。
“把法器还给我。”苏瑶说。戎白痛快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捏在手中,却不还给她。
“师姐,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你见面就要东西,也不关心我饿不饿,累不累。”戎白一脸委屈的说。
“你饿吗?”苏瑶出其不意的问。
戎白显然是没想到,她真的会搭理他的废话,一愣之下,顺口说了实话。
“不饿。”
说完后,戎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原本是想逗她发怒,现在她不骄不躁,自己却像是被戏耍的猴子。
“把法器还给我。”苏瑶面色如水,语调平缓的说。
丢了过去,苏瑶接住后,“咚”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戎白出神的站了好一会。从十四岁起他惊人的容貌,就能轻易的打动任何年龄的女性。在他四周围绕的女人,都是追着对他好的。
他从来不知道冷脸是什么,更没有见过厌恶嘲讽。
可偏偏这个女人是个例外。第一次相见时,她就痛下杀手。今天又把他当成一个瘟神般敬而远之。
从那夜在柳玉兰家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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