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也吓得踉跄着倒退了几步。就连那几个胆儿大的村民也扔下了铁铲,掉头就跑。
紧跟着,牛壮双手撑地急速的后挪着,没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许是挪进了树林,跑了。
看他们这反应,我也心生了退意,就想着先回宾馆。
刚想回去,就看见苏逸从躲藏处直起了身板,毫不犹豫的大步走向了棺材。
我收回了迈出了一半的脚步,定睛的观察着苏逸的一举一动。苏逸站在棺前,一动不动,如此情况持续了能有一盏茶的功夫。
我抛开恐惧,好奇的快步上前,眼看着苏逸和棺材距离我越来越近,苏逸此时竟倒退了一步。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身边,一股扑鼻的血腥呛得我的胃一阵翻滚。
我捂住口鼻,不由自主的朝棺材看了看,棺材盖斜盖在棺材上,隐约中能依稀看到棺材中的有如液体一般的东西。
苏逸侧头看了看我,抬手掀起了棺材。
下意识的,我闭上了双眼扭过头,生怕眼前对上棺材中的可怕之物。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猫,我虽深知这句话,却还是因心中的好奇睁开了双眼。
两米长的棺材里没见老人的尸体,反倒泡了一具娇小的尸体躺在棺材里。
棺材里的血一滴滴顺着腐朽了的棺木的缝隙向外滴着,那鲜血漫过尸体,只依稀能看到尸体的双脚和尸体仅剩下一半的脸。
我捂紧了口鼻凑近一看,稚嫩的小脸,在我看来十分熟悉的眉眼……这孩子分明就是今天为我擦干眼泪的长生!
长生的半边脸像被豺狼猎豹啃食了,血肉模糊,眼珠也不见了,支撑着那半张脸的骨架粘着血迹,看得我是心惊胆战,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脑中一片恍惚,心跳的像打鼓一样,胃里不知道是什么翻腾着,翻腾得快要涌出来了。
我像失去了知觉,只觉得浑身发冷,好像有什么人提着我的身体,拖动着我。
我回过了神,往后一瞧,苏逸当时就松开了手,害我一屁股又摔坐在了地上,痛得我眉头一紧。
一股又骚又臭的味道进入了我的鼻腔,我往身边一看,地上有摩擦过的痕迹,还有一道通往旁边树林的湿痕。这块湿痕应该是牛壮逃跑的时候留下的。
我知道这块湿痕是什么,忙拍打着裤子,站了起来。
苏逸见我起身,转头就走。
我生怕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山中再遇到什么,就紧跟着苏逸一路下了山。好在除了看到长生的凄惨样,我就没再看见什么了。
刚一回到宾馆,我就守在马桶边干呕了半天,一想起长生躺在血棺中的模样,我就又心疼又恐惧。
晚饭是剧组的方冰遥做的,她在厨房里找到的食材,剧组的工作人员纷纷对她做的食物赞不绝口。
当然,方冰遥也给我留了一份晚饭,但我因为今天晚上所见的长生的事,始终对饭菜无法下咽。
恍惚着,我躺上了床,即便是睡着了也会被今晚看到的吓得从梦中惊醒。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天早上,经历了昨晚的事,导演好像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有苏逸,一脸的淡定自若,就好像昨日所见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虽然他们的情绪没起什么波澜,但村子里已经炸了锅。
长生死在牛伯棺材里的事儿大概传进了长生娘的耳中,一大早上就是哭声不断。
剧组里有人无可避免的听到了外面的吵闹与嘈杂,想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都被导演拦下了,导演说今天拍摄在这个村子里的最后一场戏,拍完就回市区。
他说的突然又极为仓促,加之昨晚便不见了牛伯,剧组里已经有流言传开了,说牛伯早就死了,这几天招待我们的不是人。
想也知道,这种话不是苏逸传出去的,就是他的经纪人传出去的。
方冰遥也好奇的凑了过来,问我有关于剧组里的传言,也就是牛伯去世已久的事。
我只说了一句“我也不是很清楚”便罢了。而方冰遥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最后一场戏,是一场夜戏,仍是在苞米地里拍摄,导演说原本这场戏是加在昨晚,话说了一半,却没继续说下去。
我也清楚他接下来的话是什么,无非是昨晚突然生了事端,导致没来得及拍摄的这类话。
不过导演极力避免谈起昨天的事,这些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话说了一半的异常,自然被剧组里不少人捕捉到了,流言更甚了。
最后导演忍无可忍的一吼,剧组便安静了下来。
拍夜戏之前,我又与苏逸对了对剧本。
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就在眼前活生生的尸体,昨天那件事给我的影响不小,对戏的时候就出了不少的差错。不过苏逸也是够耐心,我错了便重头再来,一遍一遍的与我对着台词。
我一不留神,脑子里就被长生的尸体占满了,愣是什么台词都想不起来了。
就这样错了能有6、7次,苏逸终于是无法容忍的把剧本丢在了一边,起身便走了。
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他一走,对我也没多大的影响,我抛开一切杂念,终于在自己一个人的情况下将对白记熟了。
然后,苏逸回来了,还递给了我一杯热水。
我接过水,讶异的看着他,纳闷着他怎么会为我递水。
他拿起了身边的剧本,喝了一口他手中的水,语气平和的说:“继续。”
就这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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