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之前,他还有很多事要办,比如那个蔡县令!
樊虎可以换颗毒疮治,李正却咽不下这口气。
圆月当空,霸天寨的洞口好似铺了一层薄霜,一身布衣的李正轻手轻脚地从洞里走了出来,慢慢地隐入了密林中。
高平城中戒备森严,就算把霸天寨的兄弟们都带上也打不进去,倒不如独自行动来得稳妥。
夜已深,月渐隐,高平南门城头,四个值夜的兵丁围坐在一起闲聊着。
“一千两啊!还是白银……”
说起城外的悬赏令,一个略带稚气的兵丁又忍不住感叹了起来,“也不知道哪个走运的能挣走哦?”
“二牛,”
一个年级稍长的兵丁抬起头,笑眯眯地望了那个年轻兵丁一眼,“你娃想挣?”
“哪个不想挣?”
二牛嘿嘿一笑,满脸憧憬之色,“要是那凶徒能进城就好了,那样,俺就有机会了!”
“你想钱想疯了吧!”
另一个年轻兵丁直摇头,年轻的面庞上隐约有后怕之色,“俺劝你一句:那人要是真进了城,你还是有多远躲多远吧!唉……你是没有看到他杀起人来那个样子哦……”
“怕个球!”
二牛一梗脖子,满脸不屑,“俺就不信他有你们说的那么凶!”
说着,二牛一拍腰间的箭袋,隐约中有傲然之色,“他有刀,俺有箭,他杀过人,俺还射过老虎呢!”
“啧啧……”
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中年兵丁望着二牛直摇头,“果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是无知者无畏!
猎人也不怕虎,那是胸有成竹!
如果说一个守城的年轻兵丁只是初生牛犊,那么,蔡县令勉强也能算猎人了。
他已经在这城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只怕李正不敢行险!
不过,蔡县令依旧夜不能寐,毕竟,他的独子被李正杀了,那份痛苦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那份仇恨好似一条条钻进了骨髓里的虫子,让他浑身难受。
卧房里依旧亮着灯,蔡县令半卧在床头,双目半闭,一脸疲惫之色。
“老爷,”
身侧年轻的小妾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满脸温柔,“妾身起去给您泡杯茶吧?”
“翠浓啊,”
蔡县令疲惫地摇了摇头,“你先睡吧!”
“老爷……”
翠浓轻轻地叫了一声,欲言又止。
“嗯……”
蔡县令不悦地皱了皱眉,猛地睁开了眼,“怎么了?”
“老爷,”
翠浓小心翼翼地劝了一句,“您都两夜未曾安枕了,身子哪里受得了?”
“我没事!”
蔡县令不耐地一挥手,“滚回去睡!”
“呃……是!”
翠浓一愣,连忙起床,抱着衣服就往门口走,不敢有丝毫违逆,毕竟,对于蔡县令来说,她这样的小妾足有十多个,都不过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而已。
“吱呀……”
翠浓小心翼翼地拉开了房门,抬脚就要出门,一抬眼却见一个人影杵在门口,顿时一惊,张嘴就要叫,“你……”
“闭嘴!”
一声沉喝,一柄寒光闪闪的钢刀已经架到了翠浓脖子上。
“呃……”
翠浓一惊,连忙咬住了嘴唇。
“怎么了?”
床上的蔡县令显然也发现了异样,直起了身子往门口望去,见门口突然多了个持刀的陌生面孔,顿时一惊,“大胆!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呵呵……”
来人正是李正,闻言没有理会床上的蔡县令,只是冲战战兢兢的翠浓微微一笑,“想活命,就不要跑,不要叫!”
说罢,也不待翠浓搭话,一收钢刀,笑呵呵地走向了蔡县令,“听闻足下想我得紧,所以就赶来一晤了,若有冒昧,还请足下见谅……”
那神态,看上去倒也十分诚恳。
“你……”
蔡县令却浑身一抖,满脸惊恐,“你是那凶徒!”
“答对了!”
李正笑呵呵地走到了床边,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你可以嚷,也可以跑,只是……”
说着,李正轻抚着手中的钢刀,“我的刀可能要更快一些!”
“你……”
蔡县令面色变幻,最终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你还想怎样?我儿已经……”
“哦,”
李正轻轻地打断了蔡县令,“令公子的事纯属意外……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当时,李正的确是无心的,不过,也从未后悔过,所以不重要了。
“不重要?”
蔡县令却似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就炸了毛,愤怒地瞪着李正,“你杀了我儿,竟然说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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