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倚靠着床头的墙壁。
就在刚才,刘法医的一句话,让我的心犹如爬满蚂蚁的平底锅,在火上烤着也不是,把蚂蚁煮熟也不是,左右煎熬。
总的来说,他的话让我头皮发麻。
“不是我选择最好的,而是最好的选择了我。”
我对这句话有些印象,这是泰戈尔诗集中飞鸟篇的其中一句话。
因为我特别喜欢飞鸟集中的一句“如果你为错过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要错过群星”,所以床边的柜子上就摆了这本书。
我翻阅这本书,发现他说的这句话在飞鸟集的第二十篇,细细看了一下,顺道随手翻了翻。
忽然间,一句奇怪的话映入我的眼帘,让我忽地屏住呼吸。
“‘因我爱你,故而惩罚你;因我要医治你,所以我要伤害你’。上帝这样对人类说。”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它却让我想起了今日中午和薄砺辰讨论的“玫瑰花语”。
这句话和博尔赫斯的那句“我试图用危险来打动你”如出一辙,让我对凶手留下的话愈发紧张。
我不敢再去看这句看似表白实则伤害的话,心中只得默念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合上书本,深呼一口气,躺下闭上了眼睛。
梦中,昏昏沉沉的,忽然间有个人不停地戳着我的肩膀,我被那人弄得心生厌倦,不由得睁开眼。
原来并没有人戳我,只是我的胳膊压在了自己的头下面,此刻已然麻木。
我如往日里那样,起床洗漱、梳头擦脸。这个点老爸早应该去警局,老妈也去了单位工作。
我把刚煮好的面条端在茶几上面,打开电视,准备一边看新闻一边吃早餐。
索然无味,我知道应该多了解时事,但发现自己还是不爱看这些,便拿起手机。
本打算看下几点,结果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把我给吓了一跳。
六月十二号。
不对,我记得昨天还是十四号,那我醒来也应该是十五号啊,难道说我手机坏了?
十二号,这不就是曹小乐死的那天吗?
我咽了口口水,只觉得浑身发抖,便赶紧拨了通电话给薄砺辰。
“嘟,嘟,嘟......”
我紧张地等着,希望那边快点接电话。
“喂?”那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男性嗓音,正是薄砺辰。
终于接了。我紧张不已,弱弱地问:“薄砺辰,今天,是几号?”
电话那头没理我,似乎是觉得我莫名奇妙,也许是去确定日子了,好一会才有声音。
“十二号啊,怎么了?”
我的心似乎是被什么重重的物体敲了一下,忽然间,只觉得呼吸急促,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我尽量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朝他道:“没什么没什么”,便立马按掉了电话。
今天是十二号,也就是说是曹小乐遇害的那天,如果说我能在凶手发现我之前,赶到案发现场守株待兔,也许我就能知道凶手是谁!
我再三确认了今天的日子,群里没有我们同学聚会的合照,也没有父亲曾经给我打过的通话记录,无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都是老天爷在帮我。
深呼一口气,我准备立马动身。
走在路上,我忽地觉得头有些晕晕乎乎,闭上眼稍微按了一下头两边的穴位,抬起头,竟然看到不远处,有个男的望着我,咧开嘴在笑。
他的手里提着一桶颜色怪异的液体,我只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不过这是在大街上,他定然不敢拿我怎么样,于是我也就没理会他,低下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直到我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一股难以忍受的酸臭味飘进我的鼻腔,我只觉得恶臭难闻,快要将刚刚吃的面给吐出来,直到我瞥见他手里的那桶猩红色液体,暗暗大叫一声“不好”,掉头就跑。
他就是我前天夜里做的那个连环梦里,将一桶恶心的未知液体从我头顶如浇花般倾倒而下的笑脸男!
我敢说我平日里八百米考试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腿上跟安了火箭似的,“咻”的一下,就穿过了一条条人潮拥挤的街道,疯了一样地跑。
直到我以为我已经将那个死变态给甩得远远的,也直到我忽然间被一个袋子套住头,眼前一黑,便立马晕厥过去。
待我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个椅子上,困在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面前站了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一个头套卫衣帽、脸戴纯白色面具,一个则戴着一个猫头头套。
又是他们,无聊。我翻了翻白眼,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那戴着面具的人凑近我,弯下腰“嘻嘻”两声,接着便是一阵男女莫辨的变音器特有的声音。
“夏小姐,吼吼,还记得我吗?”
我点了点头,心想,你不就是那个想要考我智商却被我看穿智商的小杂碎吗?
“那我问你个......”
他还没说完,我立马打断道:“问问问,快点。”
我还赶着去案发现场蹲点,真不想在这里和他耗时间。
其实我发现这一切就是个梦。无论这梦反应的真相是真是假,但到目前为止,除了我出门这一条,其他都与当天所发现的一切基本吻合。
因为就在我刚刚在路上的时候,老妈给我来了个电话,告诉我她要去搓麻将,晚上要我自己做饭。
而我记得就在十二号当天,同一时刻,老妈也和我说过一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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