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老大道:“这个门面位置好,租金高,若不是手里真没有钱,绝对不会抵给你。老兄还是够意思吧,你回去要给季局说点好话,争取早点把钱划下来,再拖,我只有去跳楼了。”
谈好价钱,办完手续,刘坤和驼老大找了个鱼馆,喝了酸菜尖头鱼汤,各自回家。
刘坤算着姐夫还没有回家,来到了姐夫楼下,他在车上打了家里的座机:“姐夫回来没有?”
刘莉一个人在家看电视,给弟弟开了门,道:“一天到晚鬼混,不干点正经事。”刘坤不耐烦地道:“我是生意人,鬼混就是我的生活,否则你来养我一辈子。”
两姐弟性格截然不同,姐姐像父亲,性格开朗乐观,弟弟像妈妈,人极聪明却心胸狭窄。两人从小见面就拌嘴,今天也不例外。
刘莉说惯了嘴,醒悟到弟弟已经不是市政府公务人员,她顿时涌出怜悯之情,更加具有打击性的话便说不出口,缓了口气,道:“经商也要好好经,别——”
刘坤懒散地斜靠在沙发上,打断道:“姐,我搞不懂什么叫作鬼混,我陪驼老大吃个饭叫鬼混,姐夫陪着领导吃饭叫作工作,这是什么逻辑。”
刘莉嘴上不饶人,心里还是帮着弟弟,给他削了水果,道:“你要多花点时间在生意上,多到工地上去,别像个三脚猫,天天到处跑。”
刘坤吃着水果,道:“姐,我做生意还是用了心的,这是自家的饭碗,肯定和以前不一样。我上次从驼老大手里接了工程,工程质量没有任何问题,关键问题是做了工程拿不到钱,工人围了我好几次。你给姐夫说一说,让他给驼老大批点钱。”
“姐夫的性格你不是不清楚,在家不谈公事。”
“这事你得帮我办,否则哪一天被民工捅了刀子,就太不划算了。”
刘莉见弟弟说得郑重,详细询问了驼老大的情况,口里道:“我最多在海洋面前提一提,有没有作用就不知道了。”
“你说的话,姐夫肯定要听。”
“不一定,他这人讲原则,一般不在家里谈公事。”
刘坤见姐姐答应帮忙,心情顿时大好,道:“姐夫不听你的话,鬼才相信,不听你的听谁的?他在外面的名声挺好,不和其他女人牵牵连连。”
“你姐夫听谁的话,排第一的肯定不是我,是宁玥。排在其后的就很复杂,他和侯卫东挺谈得来。”说到这里,刘莉戛然而止,她知道弟弟最烦听关于侯卫东的事,以前在家里偶尔提起侯卫东,弟弟就会不耐烦甚至发脾气。她观察弟弟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变脸,便悄悄转移了话题。
刘坤随口敷衍着姐姐,脑子里想起了侯卫东的种种形象,暗道:“侯卫东办石场开煤矿,分明是爱钱如命。现在当了副市长,居然没有听到有什么劣迹,这绝对不正常。这人老奸巨猾,隐藏得深,迟早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
两姐弟聊了一会儿,刘莉给丈夫发了条短信:“什么时候回来?”季海洋很快就回了短信:“省财政厅的人回酒店了,现在串台去了,给侯卫东饯行,一会儿就回家。”
发完短信后,季海洋端着酒,再与侯卫东碰了一杯酒。他见侯卫东仰着脖子又要干杯,忙道:“侯市长,少喝些,你已经喝了不少,意思意思就行了。”
侯卫东接连喝了两场酒,已经带了些酒意,道:“别人的酒可以意思,季兄的酒我得喝完。”然后,他猛地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喝完。
宁玥眼见侯卫东喝了不少,道:“大家都举杯,喝最后一杯,别把卫东市长灌得太醉,留点时间让他去陪小佳局长。”
喝完最后一杯,大家也就散了。
新月楼家里,冷冷清清。
张小佳住在岭西园林宾馆,明天是全省园林工作大会,园林系统的参会人员都提前到了宾馆。她和张中原局长正在陪着两位处长打麻将。
侯卫东喝了不少酒,肠胃发胀,脑袋昏沉沉,从客厅走到书房,从书房走到卧室,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事情要做,让自己坐立不安,烦躁难忍。
其实,他内心相当清醒,知道自己烦躁的原因并非喝酒,而是想起了郭兰。和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中,段英嫁人,李晶远走,她们经过了青春期的磨难之后,人生渐渐步入了佳境。段英由下岗女工成长为《岭西日报》名记者,丈夫是省人民医院名医,与徘徊在失业边缘的状态相比,生活发生了彻底变化。
李晶是中专毕业生,费尽心机当了沙州道桥公司副总经理,她没有留恋这个看上去还算美好的职位,毅然离职,创办了精工集团,目前她已经成为岭西省最具传奇色彩的女企业家。
与段英和李晶相比,郭兰的起点相当高,毕业于名校,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益杨县委组织部这个令人羡慕的单位,父亲是有名望的教授,对于她来说,工作尚满意,生活无压力,唯独是爱情不圆满。十年过去,郭教授意外离世,加上郭师母身体不好,往日和睦欢乐的家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每次回西区教授楼,见到花白头发的郭师母,侯卫东都要感叹数声,对这一对母女有着发自肺腑的关心。
侯卫东转了几圈,打开电脑,放了那一曲《离家五百里》,在音乐声里沉入了思绪之中。
“郭兰到现在都没有结婚,是我的罪过啊。”
“如果没有遇到我,她的生活是不是会变得更好?”
“如果郭兰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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