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恶劣的一面。难以想象,如果他此刻真醉了,那他平时就是这般欺凌弱女子的?嘴被塞住,没法骂他。她只能睁大美眸瞪着他。
龙腾突然轻叹一声,修长的手指从她脖颈美好的曲线来到衣裳领口,他非常有耐心,一颗一颗解开她的扣子,居高临下的姿态,唇边惬意的笑容,仿佛享受着施行凌迟酷刑的快感,一点一点折磨着身上女子的神经。
霜兰儿想骂,去骂不出声来,有风吹过,她胸前一阵阵凉,衣裳已被他慢慢地解开大半,蓝色似水般的肚兜衬得她肌肤如雪,胸前羊脂般完美的半圆随着她急促的喘息,海浪般起伏。
他微冷的呼吸和炙热的嘴唇,落在她气得泛青的唇上,落在她脖颈美妙绝伦的线条上,他灵活的手指非常技巧地揉弄着她俏丽的丰盈,轻轻咬着她的唇,甚至含住她喉间发出的细微痛呼,紧接着,他修长的手指沿着柔美的腰线一路向下探去。他呼吸越来越炙热,似乎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怒火中烧,一句都没听清楚,只看见他可恨的脸,忽远忽近。
你见过一边微笑一边吃人的狼吗?如今她算见到了。
看来,她对龙腾了解得太少太少。纨绔子弟,如今还要加上恶劣无耻。fēng_liú,如今还要加上下流。
她想呼救,可她发不出声音,也不知他用什么脏东西塞住她的嘴,该不会是别的女人用过的绢帕方巾之类吧,想想她就觉得恶心。
就在她觉得绝望时,他却突然不动了。整个人沉沉压在她身上,那样重,仿佛千金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勉强转过脸,她看到他放大的俊颜几乎贴在眼前,薄唇紧贴着她的脸颊,凤眸紧闭,他的眼睫毛又长又密,偶尔轻轻颤动,仿佛黑蝶轻轻扇动自己轻灵的双翅。
殿外星光黯淡,秋叶飘落。殿中沉香袅袅,暖意融融。
他竟这样睡着了,毫无防备地睡着了,在她面前。那一刻,她静静望着他沉睡的俊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当然说不出话,因为他牢牢压住她的双臂与双腿,她根本动不了,嘴里还塞着布料。难道,她要被他压一整晚?她还要去找玲珑,该怎么办?
她长长叹了口气,多想无用,她必须面对现实,只能盼望龙腾早点睡醒,千万别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只怕到那时她已被他压成人干。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过得更缓慢,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得愣愣望着头顶青铜灯碗中的蜡烛一点点燃烧,直至将要燃尽。
好在龙腾并没睡很久,不过是三个时辰。他从霜兰儿温暖的身子上爬起来,修长的五指插入自己柔软浓密长发中,顺了顺,又作势伸了伸懒腰。再看向霜兰儿时,凤眸中俨然是无比惊讶,他的声音更是无耻得一塌糊涂,“咦,怎么是你,霜霜?”
霜兰儿气结,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下一瞬,他竟笑了,笑得如山花烂漫,遍地丛生,“喂,你嘴里咬着帕子做什么?这个很好吃吗?你不是这么饿吧,哈哈哈——”
那时霜兰儿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脸黑的不能再黑,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等他醒来之后肯定推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记得。可恨,真是可恨!可又能耐他若何?万般无奈,她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
龙腾伸手,将塞在霜兰儿口中的绢帕取出。望了望衣襟散开,依旧躺在地上的霜兰儿,他的目光流连在她雪白的胸前,又缓缓移至她气鼓鼓的小脸上,状似不解道:“你为啥还躺在地上?衣裳扣子也不扣好?哦,难道你想等我好好疼你?”
放屁!霜兰儿就是平素修养再好,此时也想骂人。她想躺在地上?等他疼?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她全身都被他压麻了,根本动不了,他还好意思说!跟这样无耻的人,实在是无话可说,她将头偏置一边,胸前气得不停起伏着。算了,她反复安慰自己,跟一个无赖有什么好说的。
然,此事不过是个小插曲。
终归他们重逢,终归一年未见。事后龙腾一脸赔笑,请霜兰儿到楼后小湖边叙旧。
霜兰儿穿好衣裳,跟随龙腾走向殿后,发现大湖后面竟还有一汪小湖,湖岸杨柳依依,彼时天尚未亮,疏淡月影落在粼粼湖波之上,微微晃动。
龙腾手中提着一盏风灯,沿着湖堤散步。
霜兰儿默默跟在龙腾身后,转过一处假山,湖畔柳树上系着一艘小船。龙腾轻轻一跃登上船,他将风灯插在船头,朝霜兰儿露出一抹朝阳般的笑意,“霜姑娘,请。”
霜兰儿行至小船前,停住脚步垂眼看他,“湖柳轻舟,你倒是风雅,可惜我没有这闲情。”
龙腾眸中嚼着笑,“泸州地广,离京又远,我甚是空闲,三百多日伴月伴星饮酒渡过,不过是自寻其乐。今夜幸得霜姑娘远道而来,你看,我只是寂寞无趣,你能否赏光陪我?一会儿就好。”语罢,他优雅伸出一手,作出“请”的姿势。
他这话说的,听着可怜兮兮。霜兰儿心里想,她脑子烧糊了才会去陪他游湖,可是他的话触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一根弦。
三百多个日夜,他独自一人在泸州,不能回上阳城,那是真的寂寞。那种无人相伴,只能望月望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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