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退出去之后,太子说: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星轨给我一个梦境,叫我来找你的。星轨?熵裂的声音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尽管他隐藏得很好,可是无法瞒过月神的眼睛。他似乎也知道不能掩饰,所以他咳嗽了一下说:对,我认识她。
然后熵裂告诉我们,原来在熵裂曾经还待在刃雪城中的时候,星轨曾经救过他。因为星轨在一次占星中偶然发现了熵裂的星象中出现劫数,于是她用梦境提前告诉了熵裂,那个时候熵裂还是冰族里面一个即将隐退的幻术师,所以,直到现在他一直感激星轨曾经对他的帮助。
熵裂说:既然是星轨叫你们来的,那么你可以问七个问题,随便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现在你可以开始问了。
这是不是个普通的凡世?不是,这是西方护法用灵力幻化出来的一个结界,里面的人有一部分是真正的凡世的人,而有些却是跟随在西方护法身边的绝顶的暗杀高手。这个世界中有着一个最大的组织,叫作千羽,因为里面所有人的名字都是鸟,最厉害的两个人是凤凰和乌鸦。其中更高一筹的人不是凤凰,而是乌鸦。而这个组织的领袖,就是西方护法。
怎么才能离开西方领域从而见到渊祭?
找出西方护法,杀死他,然后这个结界也会随着他的消失而崩溃。怎么才可以找到西方护法?
等。等什么?
等他来找你。如果他不来呢?那就一直等。西方护法是谁?不知道。谁知道?没有人知道。
好了卡索,七个问题已经问完了,你可以离开了。或者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住下来,我保证这里的房间比外面任何一间房间都要好。
我刚想说好,我们就留下来,可是月神已经抢先替我说:不用,我们还是回客栈去。
我不知道月神为什么不愿意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只是我相信她的判断,所以我点点头,没有反对。
当我们回到客栈的时候,客栈的大堂里面突然多了七个人,我看见太子转过头来对我笑,他说:我们也住这里。
太子对我说:在这个世界中,到处都有暗杀的高手,凤凰和乌鸦是最厉害的两个人,可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我和我的手下住在你们附近,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可以找我或者差遣他们去做。尽管我们的幻术可能比你们差很多,可是,在这个暗杀的世界里,强者和弱者不是靠灵力的强大来区分的。
在那家客栈里面我们又见到了那个玩球的漂亮的小孩子,店小二告诉我他是店主的儿子,店主有事情出了远门,于是把他留下来交给他照顾。当我看见那个小孩子的时候没想到他还记得我,他走过来,对我说:哥哥,陪我玩球好吗?
当听到他叫我哥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几百年前,在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大人而释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抱着他走在凡世风雪冰天的路上,释躺在我的臂弯里面,安静地睡去,表情温暖,因为他是那么信任我。在他心里面,我一直都是他的神。可是他最最信任的神却将剑洞穿了他的胸膛,将他的血洒满了大雪覆盖的地面。
我抱着那个小孩子,用力地抱着,一瞬间我产生了幻觉,觉得我抱着的孩子就是释。我小声地说:好,释,哥哥陪你玩。
我的眼泪流下来,滴在我的手背上。
那家客栈其实比我们看到的要大很多,我们居住的听竹轩只是很小的一个部分,在这个客栈里面,有着小桥流水,也有着樱花满园。在我们的那间房间背后还有个长满各种凡世植物的花园,有着如同凡世鲜血一样的红色梅花,也有着我最喜欢的柳树,只是还没有长满柳絮,没有开始飘零出一片一片的伤感和颓败。
暮色四合。似乎凡世的夜晚来得格外迅捷而且转瞬就完全没有光亮。刃雪城中即使到了夜晚,周围的积雪和千年不化的寒冰以及恢宏的白色宫殿,都会反射出柔和的月光或者星光。可是在这个客栈里却不是,黑暗似乎有着令人感觉压迫的重量,整个客栈里只有在院落门口挂着几个红色的宫灯,那些宫灯在风中飘摇不定,那些微弱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除此之外就只有自己房间里的一盏油灯。
店小二将我们五个人安排在南面的一排房间,当我走进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暮色已经浓到看不清楚房间里的东西了。于是皇柝走过去将那盏油灯点燃,就在皇柝背对着我们的时候,月神悄悄地在我背上写了四个字。我抬起头,望着她,她没有任何表情,皇柝已经转过身来,他说:王,您早点睡吧,要我为您布置防护结界吗?
不用了,你小心保护你自己。我送他们几个出去,看着他们房间里面的油灯一盏一盏亮起来,我才关好门。
我想静下心来,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从辽溅的死到现在的熵裂,我隐约觉得西方护法的行动已经完全展开了。可是我却找不到进行防范的切入口。
我左面的房间住的是潮涯,右边是皇柝,再两边是月神和片风。而熵裂和他的那些手下就住在我们对面的北边的浅草堂里,在南北中间是个大约有七八丈的空地,中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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