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茜就又深深地鄙视自己了。“笨!太笨!”
不晓得为什么,最不好的形象都给这个人看到了,她决定要不就离童睿远远一点,要不就和他处得再熟一点,混成哥们儿。
太远和太近,都可以不用在意自己的形象。
这回下车陆安茜给了童睿远一个正好的二十元钱,推开车门刚要下去,童睿远喊住她,然后拿起陆安茜的名片和自己的电话,几下就给陆安茜拨了过去。“等下,这个是我电话,你需要车用随时打我电话。”
陆安茜看着手心里响起陈奕迅的《我要稳稳的幸福》铃声的手机,快乐地说:“欢迎你路过的时候,随时来拉我,尤其是下雨天。”
童睿远很开心,像抓到一个大客户一样,感激不尽地将车子开走了。
在陆安茜开心地解决了迟到问题的同时,失恋的阴影依旧挥之不去。
尤其是在上晚班的陈晓晓没有回家的这段时间,房间里的空气都寂寞得像要凝固了,没有陈佳鹏在电脑前打游戏的键盘声,也不必因为在路边摊买了青菜,还得警惕地换装到蔬菜超市的袋子里,假装买的是没使用化肥和农药的绿色食品。
这段寂寞的时间,陆安茜就用来发短信,给陈佳鹏的号码发短信:“佳鹏,你在哪里?你怎么还不回来?我一直在等你!”“佳鹏,你吃过晚饭了吗?有人为你煮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吗?”“佳鹏……”
这些短信从来没被回复过,当然这个号码也一直没有停机,因为陆安茜每个月都会准时跑到移动营业厅为他交上一百块钱。
为一个没人用的手机卡交钱很傻,但这是她唯一能握在自己手里的线,线那么细,而高飞的风筝那么那么远。
后来,陆安茜就不发短信了,偶尔发个微信:“嗨!你还好吗?”“嗨!晚安!”
再后来,陆安茜也不傻待着了,她出去逛街。住所旁边就有个百盛,以前她不买东西,从未认真逛过。因为她的理念是这样的,不看那些买不起的东西,省得受刺激。
但那晚她认认真真地逛,试衣服,试鞋,试一切以前她不买不敢试的东西,然后碰见超级喜欢的,就刷信用卡入手。
在夜风中提着大兜小兜回家,一边踩着高跟鞋走路,一边快乐地自言自语:“女人的心情,三分天注定,七分靠!”
只是到信用卡还款日,陆安茜就格外地肉疼,对陈晓晓说:“晓晓,我对你起誓,再买东西,我就剁手!”
陈晓晓总是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无所谓地回答:“买,为什么不买?你的钱不够用就花我的钱。有我在,你怕什么?”
陆安茜马上觉得很温暖。“陈晓晓,你一定是我前世的姐姐,上辈子失散了,这辈子才相互找着,只是投错了胎,不然为什么我姓陆,你姓陈?”
陈晓晓对甜蜜的话过敏,做牙酸状,甩出两个字:“肉麻!”
为打发时间,陆安茜决定为自己充电,报了个西点班,又报了一个插花班,希望以后失业了还可以做个点心师或开个花店。
学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对做点心和伺候花完全没什么天赋。
廖新月通过视频聊天得知陆安茜的新动向,给她出谋划策:“不如你学我,去学外语吧,回头也出国,回来后身价倍增,这才是充电呢,以后找工作也好找。说不定留学时就嫁给富二代了,再也不用工作。看,我马上就要去英国读书啦!”
陆安茜这才知道廖新月最近要出国了。但她对出国的提议不以为然,首先她没那么多钱,随便去个小国,学费和生活费不提,光保障金也需要几十万吧!廖新月家打扫一下家底儿拿得出,她家可拿不出。
再说出国就一定会镀金吗?未必!以前出国归来叫“海龟”,现在叫“海带”。从名词上来说,“海龟”是“海外归来”;“海带”就惨了,“海外归来,然后步入待业大军”。 从实质上来说,“海龟”至少有点肉,很贵;“海带”就是做咸菜的料了,两块钱一大堆,和草差不多。
对嫁款这件事,安茜也不以为然。也许有一天,廖新月会嫁给一个超级大款,万人瞩目。但是这一天没到来之前,她是可怜的。
陆安茜身上有着凤凰女一样坚强独立的特点,在她的所得里,无论是重点大学的本科文凭,还是月薪几千块的工作,都是依靠自己个人奋斗得来的。所以,理所应当地,她觉得女人是需要像男人一样在职场里奋斗的。这是一种姿势,也是一种对自我的尊重。以前,她能从那个人均收入一千多元、生活节奏无比缓慢的美丽的小城走出来,来到这个庞大的古香古色的省城,并跻身白领阶层;以后,她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努力,进入到一个更富有、更美好的阶级。这是她一个人的事,而不是依靠某个与她有爱情关系的男人的事。
而且她没办法原谅廖新月,她气走陈佳鹏一事让她很生气。
关了视频,陈晓晓问她:“安茜,你最近对廖新月的态度不对劲,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陈佳鹏生她的气?”
陆安茜没说话,但是脸上已经写满了答案。
陈晓晓帮廖新月说话:“廖新月有什么错?即使她是故意的又怎样?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会像你一样小心翼翼地维护陈佳鹏的尊严吗?我们是你的朋友,就全部欠他的?说白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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