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客厅一看,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和俺娘坐在沙发上唠嗑,我看着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看见我出来,俺娘说道:“卓子啊,你不认识了?这是你琴姨。”听到俺娘的话,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叫了声:“琴姨好。”
这琴姨名字叫储琴,是俺娘的徒弟,当年俺娘怀孕的时候,在车间里午休的时候,就是琴姨照顾俺娘。按照辈分来讲,琴姨是俺娘的徒弟,跟我应该是同辈,不过她们那个徒弟跟我和我那个牛鼻子老道的师傅论法不同,琴姨刚进厂里的时候,是个厂办技校刚毕业的学生,跟俺娘比起来,也就小个十来岁,于是就让我叫姨。毕业后分派到厂里,跟着俺娘下车间,那时候工厂里的师徒都是这么来的,老工人带新工人,就以师徒相称。我跟俺那牛鼻子老道师傅可是实实在在的有传承的,因此辈分讲究的比较严格,如果琴姨日后也拜在俺师傅门下的话,年龄再大我也只能叫声师妹,她见我也得叫师兄,因为我入门比较早。小琴阿姨年轻的时候非常漂亮,清秀的瓜子脸上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随着走路轻轻摆动,九十年代有首歌叫做《小芳》,就跟这首歌里唱的差不多。曾经小学时的寒暑假,俺娘除了跟师傅学艺以外,每次都要抽出来一个周的时间,俺娘把我带到车间里,边工作边看着我写作业,从那时候起,我就小琴阿姨小琴阿姨的叫着,俺娘嫌我叫小琴阿姨没礼貌,于是我就叫琴姨。
在任何时代,年轻的漂亮姑娘都是焦点,按现在的话说,才貌双全的小琴阿姨可是当时厂里的厂花,那是所有未婚青年的梦中"qingren"。每次下班之后,俺娘都怕不三不四的小青年『骚』扰琴姨,都是陪着琴姨坐通勤车回到单身宿舍之后,再坐车回来。每次一下车,小琴阿姨总是背着俺娘偷偷的给我买只糖葫芦,俺娘看见免不了训我一顿。厂子搬迁之后,小琴阿姨准备结婚了,老爷们也是她的同窗,一米八的大个头,文质彬彬的戴着一副眼镜,小琴阿姨的父母看了一次心里满意,但是不敢做主,还是征求了俺娘的意见最后才点头同意。自从我上了初中之后,俺娘就再也没有带我进车间,也就一直没有再见过琴姨。琴姨结婚以后,不顾俺娘的反对,辞去了工作,到宁北地区承包了一家煤窑,没几年功夫赚的钵满盆盈,九十年代初期就买上了小汽车。初中之后一直到大学毕业,匆匆十数载,今日见到琴姨,却令我有些意外。
以往每年过年的时候,琴姨都会极几张照片给俺娘,从照片上看,琴姨的生活富足,保养得很好,可是今天我一见,竟然没有了往日的荣华。小琴阿姨看我一笑说道:“小卓啊,这么多年没见,都是大小伙子了,怎么样,有对象了没?带来给琴姨瞧瞧。”我还没说话,俺娘开口了:“他,一天就长了外道精神,成天到晚的不着家,对象?我看等到我闭眼那天也不知道我孙子长得什么样!”我嘿嘿咧嘴一笑,说道:“琴姨,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对对对,小琴这一来,刚顾着说话了,我也没做饭,你出去多买几个菜回来,我去闷一锅米饭,外面的米饭不好吃。”说着俺娘从兜里掏出掏出两百块钱递给我。我一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这有。”说着将孙大队给我的那个大信封掏了出来,从里面拿出几张百元大钞之后,丢给了俺娘。俺娘看着这一大信封钱吓得够呛,我说:“你踏实的拿着得了,我要是有歪心思,我早就发大财了,还用天天四处奔波?”说完甩门而去。
我回来的时候饭已经熟了,我急忙上桌摆上菜肴,俺娘招呼琴姨上桌,可这一顿饭还没吃,琴姨的眼泪就落了下来。眼看着琴姨伤心落泪,俺娘也糊涂了,急忙询问怎么回事?琴姨平复了情绪之后,擦了擦眼泪,哭道:“师傅啊,这次来,我就是见您最后一面的……”说完,又止不住的哭了起来。俺娘闻言变『色』,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小琴你怎么回事,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师傅,就给我说清楚!”这一声怒吼,给我吓了一跳,也把小琴阿姨镇住了,于是小琴阿姨再次的擦干眼泪,将事情讲了出来。
大概半年前的时候,由于国家环保的要求,私人承包的小型煤窑已经不让开了,其实这也倒没什么,这些年来,小夫妻二人挣得钱没说有上千万,百八十万是有了,这些钱在全国来说算不得啥,可是在宁夏,那也算是富甲一方了。在文件下达一后,夫妻两就准备关停煤窑,然后办理移交手续。从来没有下过矿井的小琴姨夫,说啥在最后一天也非要下去看看不可,挖了半辈子煤,没下过矿井,多令人遗憾,于是他也就随着工人们一起下了矿井。可就在最后一天的开采中,工人无意之中打通了一面矿壁,矿壁打通之后,头顶上的泥土哗啦啦的散落下来,吓得众人四散奔逃。以为要发生塌方事故的小琴姨夫立即疏散众人,逃离矿井。等人们都逃出去之后,小琴姨夫才发现并没有发生塌方,而是墙面打通之后,附带着震落了一部分头上的泥土。反正也是最后一天了,小琴姨夫想既然没有发生塌方,工人也都上去了,自己也就收拾一下上去得了,反正多少也不在乎这一天,让工人们早点歇了也好。就在小琴姨夫准备离开矿井的时候,那面打通的矿壁中竟然传出来一阵奇异的香味。这令小琴姨夫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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